他這邊很冷靜也很低調,可以有的人就不是了。餘美惠的案子開庭之後,各種陌生電話開始每天不間斷地打過來。部分是媒體,也有部分是來源不明意圖不明的騷擾電話。蘇鏡瑤和童木蘭壓力都很大。安璿說沒關係,直接設白名單吧,反正我這陣子也不打算再接什麼新工作了。
許多來路不明的賬號又開始給他造謠。之前他暴瘦,他們有鼻子有眼地說他吸///毒。可惜沒人買賬,路人表示你騙傻子呢?訪談都說了有神經性胃炎,經常嘔吐吃不下東西。總之,還沒等公關的律師函發過去,造謠者已經被憤怒的群眾罵到銷號了。
有人很擔心地說安璿這次真的是把事業都賭上了吧。明顯有人在搞他啊。史永年那部《弑雪》得了多少獎?男主女主都各自都有一堆斬獲。安璿演得不比他們差吧?網上的話題度也是靠他帶起來的。他對這部電影貢獻多大,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可是你看,路演沒有他,後來采訪沒有他,拿獎也沒有他……非要說同期競爭多,可是提名總該給一個吧?結果連個提名都沒有。這是連姿態都懶得做了。
熟悉一點獎項運作流程的人道:他不是得罪了餘美惠。餘美惠算什麼東西。他這是開罪了餘美惠背後的人。這案子水太深了。之前不是都說陳清影算他師妹麼,兩個人也一起合作過。如果陳清影那個案子他還是出來作證,他在這個圈子裏可能真的就混不下去了。鄭大江不是一個人,他代表的是文藝圈裏最有話語權的那個頂層群體,甚至那個群體背後的不可說。安璿真的太傻了。
有人嘲諷道:想扛事,又沒那個本事,隻能被社會教做人囉。評論底下立刻被人痛罵,說你自己樂意當縮頭烏龜不見得所有人都那麼慫。
總之,事件一直沸沸揚揚,關注度始終都在。
就在這時候,鄭大江的妻子站了出來,在網上痛罵某些人狼心狗肺恩將仇報。說當年鄭大江提攜了很多人,但現在有些人為了不可言說的目的,就空口造謠,把髒水都潑在一個無辜的老人的身上。其心之毒,實在令人發指。然後又洋洋灑灑地列舉了幾例國外娛樂圈知名藝術家被陷害的事,言之鑿鑿有人在害鄭大江,企圖通過毀掉一個老藝術家的聲譽來謀取利益。
整個事說得聲淚俱下,有鼻子有眼。
隻可惜並沒有多少人相信。
安璿還想再看,沈元樞把手機從他手裏抽走,給他扣上了耳機:“聽聽音樂吧,少看這些髒眼睛的東西。”
安璿有些固執地說,你給我看一下,我得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正說著話,家裏的門鈴響了。
燕京這邊的小區是管理很好的封閉小區,安保嚴格,沒有門禁和指紋,外人根本進不來。工作人員也不會無故來敲住戶的門。沈元樞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按住安璿,自己走了過去。
門鈴又響了。過了一會兒,安璿才聽見沈元樞的聲音:“馮老師……您有什麼事麼……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不好意思。您為什麼不聯係一下他的經紀人呢?”
安璿起身走了過去。
房門沒有開,沈元樞隻是在衝著對講機說話。
馮昌的聲音很快響起:“我是真的找他有要緊事……”
安璿走過去,握住了沈元樞的手,用口型道:沒事的。
沈元樞猶豫片刻,看到安璿衝他點頭,終於不情願地開了門:“我馬上去給保安和律師打電話。你把手機錄音打開。他等會兒要是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不用害怕,直接把他攆走就行了。”
安璿點了點頭。
他們稍微收拾了一下,把手機放到了客廳的茶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