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梨樹林裏的溫泉(1 / 1)

以柔好幾日沒洗澡,每日下地幹活淌了許多汗,雖然都會擦拭身子,總不如拿清水衝洗來的痛快,她今日看著一桶熱水犯難,家裏沒有洗澡間,要洗澡就如賀義一般,到後院角落裏洗。

山裏三月的天氣還可能下場雪,一個姑娘家的身子,著實不適合在風裏洗浴。

賀義從廚房回來時,以柔還坐在床上,他見那桶自己提來的熱水並未有動過,不知所以的問:“水太涼了?”

媳婦一臉憂愁:“我想洗個澡,好久都沒洗了,身上怎麼擦也擦不幹淨。”

她其實更害怕不洗澡得一些疾病,這年頭,得了女人那些病,是要人命的。

賀義抱胸想了一會,把木桶提出去,等他再進來,徑自去櫃子裏翻騰了一下,擼出一條鬥篷,拍拍灰,拉起女人的手往外走,因他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以柔不曉得男人要作甚,大晚上的往外跑,是要逃命?

賀義帶她往山上走去,小丫頭累了一天,不太願意走山路,他不動聲色一把將人抱起,小丫頭嚇一跳:“相公,咱們要去哪裏?”

四下漆黑一片,他的眼睛卻如豹子一般敏銳,避開所有坑窪,平穩的疾行在深山之中。

“去洗澡。”

“要去山裏洗澡?”

她覺得不可思議,夜裏的深山處處都是危險,賀義為何要冒險帶自己去山裏?

他沒再多言,帶著小丫頭奔行接近一個時辰,四下除了他的呼吸聲,便是山林的呼嘯聲,小丫頭怕得緊,抱住他不肯撒手,等耳邊響起那個沉穩的聲音,她才睜開眼瞧了瞧四周,賀義道:“可以下來了。”

他們處於一派開闊地帶,地麵一層厚厚的落英,踩著綿軟舒適,月光照下來,以柔正見著的是一片梨樹林。

而梨樹林的中央,有一處山坡,山坡下乃一方溫泉,大小可以容納十餘人同洗,現下便是君以柔一人的,她驚喜的脫去衣物,跳進泉水裏,伴隨著一陣水花聲,暖熱的液體將她的身心浸潤,賀義站在泉邊靜靜注視著小丫頭的一舉一動,見她眉眼笑如花,男人深沉的臉色不自覺也露出一絲笑意。

這處是天然溫泉,在現代可是很少見了,溫泉內富含礦物質,而且無汙染,君以柔十分慶幸這輩子還能有這等享受,笑出聲:“相公,我可喜歡這裏了,你快下來,泡泡溫泉對皮膚好!”

他心想小丫頭大概又是從書裏見過關於溫泉的描述,不然怎麼知道這東西叫溫泉?

聽見小丫頭的叫喊,賀義失笑:“我站著就好。”

她不懂男人為何不一起下來,洗個鴛鴦浴不好麼?

賀義站在泉邊,卻沒有把精力全部放在君以柔身上,他渾身戒備,四下觀察,以防不速之客,君以柔洗了快半個時辰,沒有要起來的意思,賀義不禁催促:“不能泡太久,對身體不好。”

他的眼睛已然發現君以柔趴在岸邊睡了過去,男人大步踏入溫泉內,按上她的人中:“你還真泡暈了,誰讓你貪心。”

賀義衣物全都浸濕,抱著小丫頭,拿牙咬了一口她的食指,嘴間彌漫一股血腥味才鬆開,懷裏的人緩緩睜開眼睛:“呀,我睡著了?”

他好笑的說:“不咬你還就不醒了。”

賀義瞧懷裏的人眼神迷蒙,以為她又要暈過去,急忙晃她,誰知,男人的唇被另一雙充溢香氣的唇覆住,他驚得不知道如何言語,眼神由不可置信,到坦然接受,最後流露出享受的醉意,任由自己被小丫頭掠奪。

君以柔在這一刻確認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說,好想和他過一輩子,怎麼辦,這個男人就像沼澤,令路過的旅人無法自拔的淪陷。

他同時將人橫抱起,一張大鬥篷蓋住小丫頭的身體:“這裏不安全,回去。”

是回去再談技巧問題。

山中玉輪白皙渾圓,照得二人回家的路格外明亮,男人手中抱著人,沒有覺得絲毫疲憊,他黑沉的臉,總是若有若無的噙著一股笑意。

漫長的山路上,急奔的人影,他孤獨的心,在那一刻有了一種,要永遠擁抱懷裏這個女子的溫柔願望,他一直是一匹孤獨的戰狼,渴望群體,卻害怕群體,他擔心離別、害怕背叛、希求溫暖,又離群索居。

賀義就是這麼一個糾結的男人。

從小帶著的恨,對家國的抱負,令他必須做這麼一頭狼。

可是現在,他不想了。

這一夜,又是在溫柔繾綣、反複折騰中度過,男人一整日都在急奔,體力好得嚇人,君以柔想,前世聽說過的一夜七次郎,大概都無法形容賀義這個男人,他可能要打破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也許上天給她關閉了一扇窗,打開的另一扇窗,別有洞天罷。

誰上誰下的問題,二人一直沒達成共識,白日裏大家都是冷靜的,到了夜晚,便為這個問題爭論不休,也有在床上爭鬥,無非是為了個麵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