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旻從外跟來,道:“大哥,咱們什麼時候去端了南疆王老巢?”
他道:“先整頓軍隊,過兩日就走。”
以柔問:“你們還要去南疆?”
他應了一聲:“嗯。”
等張旻離去,劉岑也吃完了麵,以柔靜靜的看著他:“我出來十多日,張策有說什麼?”
他道:“策殿下已經在城外了。”
“哎?”
“殿下從安東郡過來,找了個姑娘冒充你,過段時日,你同他一道回燁城。”
以柔確認那夜是張策給自己準備的馬匹還有地圖,渣策突然這麼好心對待自己,她有些不適應。
張策不多時便抵達府衙,他是秘密前來,未通知這些副將,劉岑將人迎進書房,張策身後跟著一位頭戴麵罩的姑娘,等門關緊,以柔從內步出來,看著頭戴麵罩的姑娘,此人身形與自己長得像,渣策對外說郡主臉上長了許多疹子,不能見風,昭王爺的護衛居然信了,故而一路未被識破。
等以柔和那位姑娘把衣裳換過來,渣策與劉岑差不多也談完了話,以柔去廚房給渣策下了一碗麵,渣策看著碗道:“你不會又下毒罷?”
以柔尬笑:“本郡主從未下過毒,策殿下誤會我了。”
劉岑看以柔的樣子,敢給張策下毒,也是膽子大了,他在旁似笑非笑,以柔偷偷瞪了他一眼,渣策拿起筷子吃了麵,連連讚歎三郡主手藝好,好到劉子嘉都念念不忘。
以柔記得,這是渣策第一次真心實意誇自己,雖然說話還是酸酸的,不討人喜歡。
“策殿下天生就是孤家寡人的命呐。”
以柔冷不丁來一句,不曉得是誇還是罵的話,渣策一愣,冷笑:“多謝。”
以柔腹誹:謝你個大頭鬼。
劉岑在旁看二人鬥嘴,感覺他們的關係緩和了一些,問張策:“殿下在此待幾日?”
“本殿下接了三郡主就回燁城,劉將軍可有奏章要本殿下遞給陛下的?”
劉岑寫了一封奏章,具體詳細的闡述幾場戰役情況,和下一步打算,交到張策手中,張策預備著第二日就啟程。
夜裏以柔收拾東西時,發現自己沒什麼東西好收拾,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貝殼遞給劉子嘉:“這是我在秦郡的時候買的,送你。”
上頭刻了一個“徽”字,劉子嘉握著貝殼說:“你等我回去。”
“你要多久能回京?”
“一個月左右。”
她嘟嘟嘴,表示時間好長,不大樂意。
劉子嘉不放心她:“這回張策回京之後,不出意外,朝中大臣會讓陛下重新冊封太子,現在張策已經得到陛下的信任,可能會被恢複太子的頭銜,到時候張睿會有動作......無論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你不要參與,保護好自己。”
以柔想想,自己也經曆了很多死亡,她沉靜如水的麵龐朝向窗外,目光望向潔淨的星空:“是不是張策贏了,他就會放過我?”
“嗯。”
“張策做了太子,他也不可能立刻繼位,陛下還年輕,隻要陛下還在,你我就不可能在一起,對罷?”
他沉默不答。
以柔似是在確認自己心中猜想,劉子嘉的態度說明情況確實如此,他們沒有未來。
“以柔,你還是想與我在一起的,對罷?”
方才她的話,是這個意思罷.......
他小心翼翼的問她。
她就像一顆脆弱的美玉,被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又怕化了。
以柔回頭看他:“沒有未來,想和不想,有何區別?”
他啞聲說:“你願意同我一起,不管有沒有未來,我都要一試。”
以柔忍住眼眸中的淚,擠出一絲苦笑:“你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