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策思慮片刻,正要答話,張睿就說:“陛下,兒臣有人選推薦。”
陛下說:“直言就是。”
張睿道:“北野禦史家中有一獨子,名喚北野桓,前年考得殿試第三名,文采斐然,為人正直有抱負,卻一直未入朝為官,兒臣認為可以一用。”
光昭帝憶起此人,有鬆柏之質,那年還是光昭帝親自麵試過北野桓,當時想給他個第一名的,好像因為什麼事情就沒給他,是為了什麼事呢,光昭帝年歲大,記不起來了。
正當他回憶之時,張策上前道:“陛下,兒臣也認為北野桓此人才華橫溢,可以擔此大任,北野禦史年逾七十,穩重持重,其子當不會輸於北野禦史。”
光昭帝覺得奇怪,自己兩個鬥得你死我活的兒子,怎麼突然這麼和諧了?
他看著張策和張睿,一個麵目乖戾,一個麵目和順,實在不大像親兄弟。
眾人一齊推舉北野桓前往南疆做太守,光昭帝便同意,認命北野桓的旨意要等劉岑那邊殺死南疆王之後才會頒發,這日以柔入宮陪侍如妃娘娘,聽娘娘無意說了一句劉岑入南疆密林五日未出之事,她的心不禁跟著懸起來,以劉子嘉的能力,在那裏待上五日之久,該是碰上麻煩事了罷,不曉得他有沒有受傷,熱帶雨林之中多毒物,被毒物咬一口還有可能喪命,她一日都精神恍惚,如妃看出她的擔憂,特意讓她早些回去歇著。
也不曉得他有未收到自己的信呐。
以柔從宮中出來之後,在路上碰見了衛宣,衛宣特意在永外正街等她,以柔見天色尚早,邀衛宣一道吃晚飯。
他欣然同意。
二人跑去吃了果木烤鴨,席間以柔問衛宣:“我中蠱之事,是你告訴劉岑的?”
衛宣道:“此事在下正要同三郡主講,三郡主所中之蠱,在下查過,你體內是慈蟲,隻有用雄蟲方可引出,花宮先前取過南疆,被南疆王帶入宮中,二人一起待過一段時日,不曉得為何,花宮從南疆王宮偷盜雌蟲跑到了燁城,而雄蟲就在南疆王的體內。”
“為何南疆王拿自己的身體養蟲?”
“三郡主有所不知,這種蠱蟲,雌蟲專門吃人精血,而雄蟲則吃人體內之瘴氣,以自己身體養雄蟲,可以延年益壽,所以南疆王都八十多,還老當益壯,後宮嬪妃過千,正是這個原因。”
以柔愕然,蠱蟲還真是個奇特的生物,有這麼多門門道道,說:“你沒有辦法從南疆王身上拿到雄蟲,所以告訴了劉岑?”
“在下慚愧,無法如劉將軍那般為了一隻蟲子而踏平一個國家。”
以柔點頭:“這不怪衛大人,我還是要謝謝你,願意為我去努力。”
衛宣道:“在下贈給三郡主的玉佩還有用,三郡主碰到別的難處,仍舊可以尋我。”
以柔笑了:“希望我不要再碰到花宮這種人了,一輩子都用不上那塊玉佩。”
二人用過飯之後,就各回各家,以柔從回燁城之後就沒見過許素和趙宗主,看夏天太陽落下得晚,回家拿了些榴蓮和木瓜給送到許素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