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老朽幫姑娘給送回去?”
“不必了,她這樣回府會被罵的,勞煩把她送上我的馬車,我待她先去我家醒酒。”
“成。”
歐陽先生替以柔把晴兒抱上馬車後,二人回到以柔的家,以柔命人煮了醒酒茶給她喝下,晴兒才悠悠轉醒。
許是還有酒勁,晴兒忽然嚎啕大哭,以柔問了半天,她才說:“我好害怕,都不能跟北野公子多接觸接觸,就要跟他成親了,萬一他不喜歡我,我這輩子就毀了!”
“你的意思是,你喜歡他咯?”
“我是有一點點喜歡他的.......”
看來,得給兩個人製造點機會單獨相處。
張正的大婚之日挑在十月二十八,那日正好霜降,俗話說霜降之後,豺乃祭獸,草木黃落,蜇蟲鹹俯,那一日燁城所有的達官貴人都會來參加婚宴,連光昭帝也有可能親臨。
那天張正穿戴上了新郎官的服侍,往昭王府門口一站,還挺帥氣,以柔看了他好多眼,衝他道賀之後,入府尋晴兒,晴兒看著大哥成親,越發覺得自己的日子不多,過了年,她也要嫁人,便愁眉苦臉。
三姐一來,就說:“可別苦著臉,今兒我要是看見北野公子,替你去問問,到底怎麼個意思,要是喜歡,你們乃天作之合,要是他無意,趁早推了這門親。”
晴兒笑道:“還是三姐心疼我。”
以柔從她房中出來,一路步行至主廳,主廳內外都擺滿了酒席,錦安公主今兒也來湊熱鬧,見了以柔,邀她帶自己到府中閑逛。
二人有說有笑,便行至湖邊涼亭,見涼亭之內立著一位錦衣公子,對著水麵發呆,走近一瞧,原來是北野桓。
以柔正好有事問他,錦安在側,她不方便開口,就說:“北野公子,你怎地一人在此,不去正廳熱鬧熱鬧?”
北野桓彬彬有禮:“在下不大擅長飲酒,不敢湊那個熱鬧,就行至此。”
“你要不然同我們一起溜溜?”
麵對三郡主的相邀,北野桓點頭同意,他一人在後,以柔和錦安在前,錦安見了北野桓之後心不在焉的,總是時不時朝後瞥一眼,以柔沒有發覺她的異常,到了晴兒院外,以柔突然對錦安說:“我五妹今日想同錦安公主說說話,不如公主進去坐一坐?我正好要去前頭幫忙,就不去。”
錦安點頭,以柔又對北野桓說:“北野公子,一道走罷。”
北野桓隨她離去。
待周圍無人,以柔問北野桓:“我聽說北野公子同我五妹定親,我五妹一直很擔心,想我問你一個問題?”
北野公子怔愣,道:“是有這回事,三郡主要問在下什麼?”
“我五妹想問你,你是否心底有她?”
北野桓很難回答這個問題,他沉默良久,道:“在下對晴郡主實在是止於朋友的感情,無他雜念。”
以柔心內黯然,又道:“北野公子心裏有其他人?”
“正是,奈何身份懸殊,不大可能有結果,這也是最近在下在思慮之事,在下不希望耽誤晴郡主的終生幸福,又不想傷害任何人。”
他是一個坦蕩之人,不避諱不遮掩,這一點讓以柔很欣賞,以柔道:“既然如此,請北野公子同晴郡主講清楚,趁還未成親,還可以挽救。”
北野恒說:“可是這樁婚事,並不是由在下說了算,在下身份卑微,與郡主相差太大,如果是在下悔婚,北野家族可能就無法在燁城立足了,在下需得考慮家族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