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岑急躁得吹響口哨,他要質問池歡怎可看的人,卻並未等來池歡,他疑惑之際,看見深澗之下出現一個人影,正緩慢的背著一個人朝上攀爬,積雪太厚,池歡一手仗劍一手扶住背上的姑娘,行動很艱難。
劉岑不曾多想,飛身躍下深澗,接過池歡背上的姑娘,將其帶回山道上。
池歡對劉岑道:“將軍,方才君姑娘好像是昏迷,所以從馬上墜落,屬下辦事不利,未照看好君姑娘,請將軍責罰。”
劉岑雙手抱住以柔,道:“跟我回山寨,換身衣裳。”
池歡一路跟隨以柔入寨,冰天雪地中未曾有個遮風擋雪之地休憩,也是十分辛苦,得了將軍的命令,他急忙騎上君姑娘的馬隨他們一道回了山寨。
許素見幾人回來,身後還跟著池大人,急忙命人去安排一間廂房給池歡。
劉岑將人抱回房內,許素命人備了熱水,劉岑讓仆婦給她沐浴過後,在屋子中升了兩個爐子,君姑娘高燒不退,他取出銀針,給她施針半刻鍾後,才見體溫下去了一些。
劉岑寫了個藥方,等許素離去,屋子中沒有旁人時,他垂首握住她的手,溫柔得摩挲,感受到她細膩的肌膚和修長的骨節,以柔燒得渾身發疼,眉頭緊鎖,在無意識之中,她抽回了手,朝床的內側蜷縮成一個團,好像一隻受傷的小貓。
許素回來時,跟劉將軍說藥已經在熬,馬上端過來,劉岑問她:“以柔手上的傷疤從何而來?”
許素走過去瞧了瞧,想起來:“那回你從南疆回來,君姑娘急著去見你,路上摔了一跤,被瓦片割了個口子,留了這個疤痕......這個疤痕割裂了生命線,我們那裏是要改命的人才會去故意割開生命線的........”
他的眼睛複看回她的手,原本一條帶了些彎彎繞繞的生命線被從中隔斷,傷口應該很深,不然不會這麼久還在。
她額頭上的傷口被處理過後,臉蛋也被劉岑清洗了一番,許素退出了房間,這裏頭隻餘他們二人,外頭風天雪地,已經白得看不見任何景致。
從中午到晚上,以柔一直在昏睡,半夜醒了一會,嚷著自己很餓,劉岑未假旁人之手,弄了個鍋放在爐子上,熬了一鍋白粥,喂她吃下半碗,她便覺得飽了,漱了口又睡過去。
她昏睡到第二日正午,悠悠轉醒,一點也不記得昨日之事,更不記得誰給她熬粥喂粥,醒來的時候屋中隻有一個仆婦在側,問:“誰帶我回來的?”
仆婦答:“是我們宗主和劉公子。”
以柔想起一些事,道:“劉公子呢?”
“他好像有事出去了,昨兒半夜劉公子還給你熬了粥,早上又熬了一些,君姑娘要不要吃一些?”
“劉公子給我熬的粥?”
“對呀,老奴第一次見這麼細心的男人,熬了一鍋粥,守在旁邊一個多時辰,就是為了煮的爛一些,君姑娘好消化,那一個多時辰,劉公子寸步不離,眼睛就盯著那個鍋子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