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素給他遞過去一支,他伸手接下。
以柔抓起地上的積雪往嘴裏塞:“這裏的雪很幹淨,還很甜,我家的雪裏邊都是灰塵,吃了會生病的,不行,得多吃幾口。”
她又抓來幾把雪吃下,許素也嚐了嚐:“沒有味道呀。”
劉子嘉道:“雪這麼涼,你嚐過就好了。”
以柔怕他嚴肅的神情,不樂意的住手,一溜煙又跑遠,從山穀爬上了山腰,原來有一株梅樹生在半山腰,積雪這麼厚重,到底哪處是坑窪也看不出來,她一腳踩了空,從半山腰滾下來,劉子嘉急忙把兔子交到趙鬱非手中,飛身去接住她,當他對以柔生氣的時候,以柔“哈哈”大笑,說:“還挺好玩的,你試試。”
劉子嘉才不會玩這麼蠢的遊戲,看她笑得開心,他也不氣了,以柔爬起來又往那株梅樹爬去,總算夠著了梅樹,她居高臨下的看向三人,問:“誰要梅花,我給你們摘下來。”
許素舉手:“我要一支。”
趙鬱非沒有動靜,許素便又舉手:“鬱非也要一支。”
趙宗主淡笑著,劉子嘉巋然不動,靜靜看著以柔。
以柔也看了他一會,伸手摘了四支梅花,從坡上滑下來,分給眾人:“既然是踏雪尋梅,肯定得帶點東西回去做紀念,梅花每年都會開,不給我們摘了,它就白開了。”
趙鬱非道:“這是什麼邏輯,梅花自己開的挺好,咱們不來,也有兔子和麻雀來瞧,它可不是為了咱們四個人開的。”
“女為悅己者容,梅花也是啊,我把它摘下來就是看得起它,它就得心甘情願被我帶回去。”
以柔說。
“強詞奪理。”劉子嘉冷哼一聲。
他臉上冷,手中還握著那支梅花,小心護在胸口,以柔說:“那把梅花還我,前幾日你也沒少吃梅花糕罷?”
劉子嘉麵上掛不住,把花遞回去:“誰稀罕。”
哎,這個人怎麼這樣,好好的花也不欣賞,不曉得誰惹著他了。
四人往前一路行去,見到好多野兔子攜家帶口的在雪地中穿行,劉岑都未去再逮,找到最後兩株梅花之後,幾人打道回府,劉岑手中拎著兔子,以柔湊上來問:“晚上咱們吃兔子麼?”
“嗯。”
“怎麼做?紅燒還是清燉?”
“烤。”
“烤兔子?也不錯,我還沒烤過呢。”
“誰說讓你烤。”
他奇怪的看她。
“我是大廚,不是我是誰?”
劉子嘉不理她,朝前行去。
回了山寨,劉子嘉就把野兔收拾出來,兔毛完整的扒下來晾好,兔肉去除內髒,朝裏頭塞上香料,外頭抹上鹽巴,整隻架在火上烤。
他常年在外,吃食很簡單,逮住活物就可以架起來烤了吃,這一套烤肉的本事也練得極好,幾人分了兔子肉,以柔得了一隻兔子腿,吃著特別香,她覺得不夠飽,去廚房拿麵粉做了一鍋撥魚兒,拌上醋和醬料,一人一大碗,吃著很過癮。
夜裏許素同以柔說了一些分別的話,以柔沒哭,許素倒是哭得稀裏嘩啦的,讓人安慰了好一會才平息那份難過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