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乎我的麼?”他不確定的問一句,眼中充滿期待,她能肯定的回答自己。
以柔說:“廢話,我不在乎你半夜不睡覺跑這個鬼地方來做什麼!你怎麼說這麼沒良心的話,我生氣了!”
他長發下隱藏的臉笑起來:“那就好。”
什麼叫“那就好”,這個人都這種時候能還能笑出來,真不曉得他的腦子是怎麼長的,以柔想敲開來看看,裏邊都藏了些什麼鬼東西,淨幹一些不要命的事情。
以柔拿眼睛瞪他,可是看他傷痕累累,麵目全非的樣子,又心疼起來:“我先幫你上藥,上藥的時候,你告訴我你的計劃,可好?”
“嗯。”
他同意了。
以柔急忙取出藥瓶,用幹淨的毛巾給他擦了臉,輕輕的在傷口上塗抹藥膏,聽他說著他的那些計劃,原來張睿派人給陛下下毒之後,故意栽贓給了劉岑,劉岑也不想狡辯,索性認下這一樁罪,讓陛下收回兵權,令張睿放鬆警惕,盡快行動。
以柔問他:“你什麼時候可以出去?”
“等兵臨城下的時候。”
“啊?你說的是拓跋翎的兵到燁城的時候?”
“嗯。”
以柔擔心道:“會不會真的被拓跋翎滅國,張睿那個人居然敢聯合外敵奪權,就不怕請神容易送神難麼?”
“這就需要媳婦幫我做一件事了,隻有你才能挽救大局。”
“嗯?”
他湊到她耳邊說了三個字,以柔心中一凜,萬一不成功,是不是沒救了?
“我怕他不答應。”
“一定要讓他答應。”
劉子嘉鄭重的說。
以柔點頭:“我一定會讓他答應的。”
他含笑:“這世上沒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以柔說:“我給陛下喝了我的血,他暫時死不了,我這樣做可以麼?”
劉岑的眼睛看向她的手指,上頭有兩個新鮮的傷口:“不要輕易向別人暴露你的特殊體質,對你不一定好。”
“我看他也挺可憐的,而且他活著的話,就能看到張睿叛國的鐵證了,這樣對張策也不一定是壞的。”
“成,有事就找趙宗主,他答應我會保護你。”
“你要活著出去,別為我做這些傻事。”
以柔哽咽道。
麵前的男子看不得她哭,用溫熱的唇堵住她的嘴,啞聲道:“你等我好不好?”
等他從校事府出去,為張策平定天下,明媒正娶的把她迎進門。
小丫頭亮晶晶的美眸看著他,點頭。
外頭有人敲門:“時間到了。”
以柔擦擦眼淚,看他被鐵鏈綁著也換不了衣服,就給他喂了幾塊自己做的蛋糕,又給他喝了些水,依依不舍的離去。
回了家中,張旻候在她房間裏,還有趙鬱非,張旻坐立不安,一直在房中踱步,趙鬱非則撿了她的搖椅躺下,對著燭火看書,君姑娘一進門,張旻衝上去:“大哥怎麼樣了?”
“校事府的人日夜審問他,受了很重的傷,我給他上了藥,他同我說,讓你安靜等著他出獄。”
“太子掌管校事府,為何要對大哥下這麼重的手?還有,他何時能出獄,我要等到什麼時候?”
“太子為了讓張睿放鬆戒備,故而對子嘉下重手,造成屈打成招的假象。子嘉說,拓跋翎兵臨城下之時,就是他出獄之時。”
張旻道:“張策那個沒良心的狗東西,我大哥這些年為他出生入死,手上染了多少條人命,張策一副清高寡淡的樣子,都是我大哥在替他善後,沒了我大哥,他就是個屁!”
“張大人,稍安勿躁,張策不會不管他的,現在我們也沒辦法救人,你千萬別衝動,得靜待時機。”
趙鬱非也說:“張兄弟,在下與劉兄相識多年,很了解他的想法,你要相信你大哥,他肯定為自己找到了退路,才敢往死胡同裏鑽。”
張旻懊惱的以手抓頭,一臉煩躁。
以柔讓二人先回去,她自己睡了兩個時辰也就天亮了,拾掇拾掇,步往王府。甫一入門,就見王妃前前後後忙得團團轉,見了夏若,急忙說:“你爹爹要率軍迎擊拓跋翎,你趕緊去給他請個安。”
光昭帝昨日宣幾位皇子和昭王爺入宮覲見,最後命昭王率兵出征,恐怕今日就得啟程,昭王在書房同幾個幕僚商議抗敵策略,見夏若立在門外,將幕僚遣退,招夏若致近前:“你這段時日在燁城好生待著,哪裏也不要去,外頭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