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賜死(2 / 2)

她的眼淚說來就來,霎時間便滴下淚來,看起來格外的哀傷。

靖帝看著她的模樣,這個女人,一向以賢惠和柔弱著稱,若非她這般,又怎麼能入了皇祖母的眼?隻可惜!

一想到今日上午禦書房裏的那一幕幕,靖帝的心中就升起滔天怒火來,嘴上卻是反倒更加的波瀾不驚,“愛妃有心了,想來掛念皇祖母的不止朕一個。既然你這般有孝心,不如朕就成全你,送你下去到皇祖母身邊繼續盡孝如何?”

他這話一出,賢嬪的臉色頓時巨變,她強撐著笑意道,“皇上這是在開玩笑麼?”

可當她迎上了靖帝眼中的殺意之後,頓時便驚得臉上血色盡退!

這樣的靖帝,叫她的心都狂跳,似乎隨時都要破體而出一般。這一刻,不需要任何的語言,賢嬪都已經真切的明白了一件事實,那就是,他知道了!

“皇上——”

賢嬪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靖帝甚至還有心情回答她方才的那句話,“朕何曾跟你開過玩笑?來人!”

說完,靖帝轉頭朝著外麵喊了一聲,“賜酒!”

賢嬪登時便跪坐在了地上,眼淚潸然而下,“皇上,您真的要這麼對臣妾麼!”

她這話喊得淒涼,眼中帶著不可置信。她在賭,賭自己在靖帝的心中還有一點位置,不至於叫他連分辨都不聽,就這麼殺了她!

可惜,賢嬪注定是要賭輸的。

靖帝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麵前,彎下腰來,將她的下巴牢牢地捏住,逼迫著她與自己對視,“自你入宮以來,皇祖母可曾虧待過你?”

賢嬪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顫聲道,“不曾。”

靖帝急怒攻心,卻反倒露出了嗜血的笑容,“那你為何做出那等事情來!”

聞言,賢嬪登時淚如雨下,“皇上,臣妾不知您從何處聽了何等的謠言,可是這種事情,臣妾怎麼會做的出來呢?畢竟,太皇太後她對臣妾極好,臣妾銘感五內的!”

“你解釋的倒是好,可惜,你卻忘記了一點。”靖帝說到這裏,又一字一頓道,“朕從進來到現在,何曾說過什麼?又何曾提過皇祖母因何而死?!”

聽了這話,賢嬪頓時再也撐不住,一張臉上變成了慘白。

是了,是她太急於辯駁了,卻忘記了,靖帝雖然一直在暗示,卻從來沒有跟她挑破這層窗戶紙!

反倒是賢嬪,在靖帝的暗示下,這樣的辯駁之語,卻是不打自招了!

靖帝嫌惡的鬆開她的下巴,看了眼進來端著毒酒的宮人,方才冷聲道,“如今朕給你保留幾分體麵,你自己上路吧!”

聞言,賢嬪便知此事再無轉圜的餘地。她絕望的看了一眼那酒壺,突然又想起什麼,磕頭哭道,“臣妾自知罪孽深重,隻求死後皇上能夠不要將臣妾的罪孽怪罪到涵兒身上,他畢竟也是您的骨肉啊!”

靖帝心中對她恨得咬牙切齒,隻是他到底不比當年,顧及著蕭君涵的臉麵,這才一壺毒酒賜給賢嬪的。

可是對於賢嬪,他又怎麼可能說出自己心底的話?

靖帝忽而冷冷一笑,道,“你的心還真夠野的,不過朕也不妨告訴你,就憑著有你這個母妃,將來朕的位置,就是老三的!”

賢嬪的臉色已經白的不能再白,這話就好像是一塊大石頭一直在不停地朝著她心尖尖上砸著一樣,叫她渾身上下都疼的發抖。

她爭了一輩子,鬥了一輩子,到了了,竟然還是沒有給她的兒子爭到這個位置,她不服!

眼見著賢嬪眼底的絕望,靖帝隻覺得惡心的很,當下就一甩袖子,丟下一句,“伺候她上路!”便大踏步的離開了宮殿。

那小太監端著毒酒,看著賢嬪呆坐在地上的模樣,當下就有些不耐煩,衝著其他宮人使了個眼色,尖聲道,“送賢嬪娘娘上路——”

蕭君涵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話,去找他的大宮女臉色一變,霎時便不顧形象的跑了進去。

隻見賢嬪被幾位公公按著強硬的將毒酒給灌了下去,而她掙紮著叫喊,將那毒酒撒的衣服上到處都是。

然而木已成舟。

蕭君涵緊走幾步進來,見到這情景之後,霎時便踹上了幾個為首的公公,怒罵道,“醃臢玩意兒,我母妃豈是你們能碰的!”

他用力極大,幾個公公又不敢還手,被他踹的一時有些胸口喘不過來氣兒,可在看到蕭君涵的臉色之後,也不敢再在這裏待,隻丟下一句,“這是皇上的命令!”

幾個人便一溜煙的跑了。

反正這毒酒一句被灌了下去,誰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他們的差事也算是完成了。

再在這裏待下去,齊王難保不會在盛怒之下將怒火發泄到他們這幾個奴才的身上。

這深深的後宮裏,奴才的命就是螻蟻,誰都不放在眼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