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琢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緊緊攥著手中的匕首,臉上則平淡無波道,“不想。”
“沒有關係,你不想我也可以告訴你。你知道我有多恨你麼,同樣為世家女,可偏偏你事事如意,我卻隻能屈居人下!謝如琢,你有什麼好的,竟然讓所有人都圍著你,我不甘心!”
說到這裏,沈婧慈又低頭看了看她的肚子,道,“就好比如今,你我都懷有身孕,可是孩子一出生,就注定了你的比我的高貴!你說,我還要不要我肚子裏的這個來到這個世界?”
謝如琢心中警鈴大作,又往後退了一步,冷聲道,“這跟我有何關係?”
“放心,馬上就會有關係了——”
沈婧慈說到這裏,突然拽著謝如琢的衣服,一起朝著後麵倒去!
“啊!”
有女子尖銳的聲音傳來,劃破了這天空,也將不遠處的靖帝和蕭君涵一起引了過來。
謝如琢早在沈婧慈抓向自己的時候,就當機立斷的將匕首滑出手掌,朝著沈婧慈紮了過去。
沈婧慈吃痛,腳下踩空,頓時便順著台階滾了下去,鮮血瞬間便流出,染紅了她的羅裙。
再看謝如琢,雖然臉色蒼白,卻及時的抱住了柱子,坐在了地上。
隻差一步,剛才一起摔下去的就是她跟沈婧慈兩人了!
謝如琢到底還是低估了沈婧慈,她原就想到對方會借著孩子來害自己,卻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存著魚死網破的心!
絳朱嚇得臉上血色盡失,跌跌撞撞的跑了上來,將謝如琢扶起來,失聲道,“王妃,你沒事兒吧?!”
剛才那一幕,嚇得她的心都要蹦出來了,若是自家主子出了什麼事兒的話......
卻在這時,有一個渾厚的男聲響起,“這是怎麼回事?快去傳太醫!”
謝如琢驚魂未定的抬眼看去,便看到表情各異的臉。
靖帝一臉的怒火,而蕭君涵則及時的跑到了沈婧慈的身邊,做了一副愛妻心切的模樣,“慈兒,慈兒你怎麼樣了?”
謝如琢雖一臉蒼白,也沒有忘了規矩,她鬆開絳朱的手,給靖帝請安道,“兒媳見過父皇。”
可她一句話沒有說完,便突然軟倒在了地上。
好在絳朱眼疾手快的扶著她,這才沒有讓她傷著。
靖帝身邊的公公早麻溜的去請太醫叫人了,而沈婧慈也在這個時候虛弱的張開眼,指著謝如琢道,“琢兒,你便是不原諒我,也不用這麼狠心吧?”
她抬起的手上有一道匕首劃過的痕跡,深的幾乎見骨,上麵鮮血冉冉,混合著她身下的鮮血,更是將這空氣中都染上了濃重的血腥之氣。
謝如琢至此才明白過來,自己到底還是被沈婧慈算計了。
隻是她現在手腳發軟,臉色慘白,手裏還有那個作案的匕首,更是連辯駁都有些無力。因此謝如琢隻跪坐在地上,閉口不言。
倒是絳朱恨聲道,“沈側妃說話好不負責任,明明是您要拽著我家王妃一起摔下來,王妃才反擊的!今兒個從一見到王妃,您就刻意朝著這邊引,後來更是將你的丫鬟支開,原來竟然自導自演的這麼一出戲!都說虎毒不食子,你可真夠狠的!”
她三言兩語便將事情真相道了出來,可始作俑者卻在這個時候恰到好處的昏迷了過去。
蕭君涵頓時便抱著沈婧慈驚慌失措,“慈兒,慈兒!”
便在這時,一群內侍們匆匆趕到,抬了墊了厚厚褥子的軟藤椅來,將謝如琢和沈婧慈二人分別抬了上去。
靖帝一揮手,沉聲道,“去就近的宮殿,還有,將敬王請過來。”
眼下這個混亂的局麵,處置是第二位的,確保人安然無恙才是第一位的。
隻是在他離開之前,眼神則有意無意的掃過蕭君涵的臉。
那會兒可是他說要讓自己來禦花園的,說是什麼春日好時光,在外麵也能心情好些。可是轉頭就發生了這些事情,由不得他不懷疑。
蕭君涵低頭看著沈婧慈,背上則被這一道目光掃視的一陣戰栗。他努力的穩住心神,做足了傷心的模樣。
待得將人送到就近宮殿之後,太醫很快便來了。
蕭君夕在得到消息之後幾乎是瘋了一樣的跑過來,一進殿,聞到血腥之氣後,更是臉色白了又白。
他甚至在看到靖帝的時候連禮都未行,便直接進了內殿看自己媳婦兒去了。
待得看到謝如琢完好的躺在榻上,甚至臉色也漸漸恢複了紅潤後,蕭君夕才長出了一口氣,走過去抓著謝如琢的手問道,“琢兒,你怎麼樣?”
一旁搭脈的太醫臉色一僵,看著被蕭君夕搶過去的手,不知道是該搶回來繼續診脈,還是就這麼尷尬的等著。
還是謝如琢先反應過來,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嗔道,“我無事,太醫,孩子無恙吧?”
剛才受了那般驚嚇,希望她的寶寶沒有被嚇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