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葉貴妃臉色一白,看著裏麵龍床上躺著的靖帝,一時有些心中發酸。
隻是她是後宮之首,向來自製力極好,因強笑道,“你去吧。”
蕭君夕一直在外麵守著,聽到二人的對話後方才進來,關切道,“母妃,你先回去歇著吧,這裏兒臣守著便是。”
葉貴妃歎了口氣,搖頭道,“今日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你還是回去陪琢兒吧,本宮能應付的來。”說著,她又看了一眼外麵,低聲問道,“齊王還在跪著麼?”
蕭君夕點了點頭。
葉貴妃歎了口氣,吩咐內侍道,“去將齊王請回去吧,到底他是個王爺,這人來人往的,他跪在那裏,傷體麵。”
內侍領命去了,葉貴妃又看著蕭君夕道,“行了,你也回去吧,別在這裏了。”
蕭君夕拗不過葉貴妃,隻得行了禮離開了。他到底是擔心謝如琢,也不知道她自己在家裏如今怎麼樣。
回到敬王府的時候,府上燈火通明,謝如琢正坐在屋子裏縫衣服。
她這些日子跟喬氏學會了幾招,針腳縫的又細又密,挨著嬰兒柔嫩身子的布料則是軟而光潔。
今日回來之後,她本沒有將事情太放在心上。隻是等到下午蕭君夕還沒有回來,卻叫她緊張了不少。
也隻有在做衣服的時候,她才能暫且的忘記這些緊張的事情。
可饒是如此,她也向著院子裏張望了許久,等待著那個人的回來。
待得看到蕭君夕回來之後,謝如琢頓時將手中的布料放在一邊,柔聲問道,“宮裏出什麼事情了,怎麼你到現在才回來?”
蕭君夕歎息道,“我將事情跟父皇說了之後,父皇龍顏大怒,後來便昏倒了。禦醫診治了無數,可到現在父皇都沒有醒過來。”
“什麼?”
謝如琢頓時大驚失色道,“這可如何是好?”
蕭君夕歎了口氣,道,“早知如此,今日我就不該說出那件事的。”那件事爛在心裏,也比如今叫他看到這種局麵來的好。
謝如琢替他倒了杯茶,捧到蕭君夕的麵前,柔聲道,“宮裏禦醫眾多,想來是無事的。”說著,她又想起一個人來,因問道,“是了,你可找師傅去看過了?”
溫如玉一身絕學承自藥王,醫術更是要比那些禦醫好的多。
聽到這話,蕭君夕猛地一拍腦子,道,“我怎麼將他忘了?琢兒,你好生歇著,我再出去一趟!”
眼見著蕭君夕將茶杯放下便跑了出去,謝如琢先是一愣,繼而有些失笑。真是旁觀者清,蕭君夕怕是也急糊塗了,竟然連溫如玉都沒有想起來。
蕭君夕這一去,直到天明的時候也沒有回來。謝如琢熬到了後半夜,終於撐不住,在絳朱淺碧的勸慰下睡覺去了。
這一夜睡得格外不安生,等到天明時分,謝如琢看著安靜的房內,問道,“王爺還沒有回來麼?”
絳朱搖頭道,“還不曾,王妃也莫要太擔心了。要不待會吃完飯奴婢陪您進宮看看?”
謝如琢這才點頭道,“也好。”
宮裏如今也不知怎麼樣了。
隻是謝如琢到底沒有去宮中。
才在丫鬟的服侍下吃了早膳,便聽得門外有腳步聲傳來。謝如琢驚喜的抬頭,卻見是子霄走了進來。
他走到謝如琢麵前請了個安,這才帶著幾分喜色道,“王妃,皇上讓王爺去禦書房代他聽政,一時還回不來,所以讓奴才先來給您報個信。”
謝如琢先是一驚,繼而又是一喜,問道,“皇上醒了?”
子霄點頭道,“今日晨起就醒了,虧得溫神醫妙手回春,昨夜一宿都在替皇上紮針治療。不過皇上現在還很虛弱,所以聽政一事全部交給了王爺,還說,讓王爺自己決斷。”
讓蕭君夕自己處置政務,便是明著表明態度了。
不過謝如琢雖然歡喜,也還顧及著分寸,因道,“你回去告訴王爺,讓他不用擔心我。你也快回去守著吧,王爺如今事務繁忙,身邊離不得人。”
子霄應了一聲,又請了安,這才轉身走了。
一旁的絳朱還好,雖然臉上帶著笑意,卻是一言不發。淺碧卻不同了,她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眼,這才歡喜的低聲問道,“王妃,皇上這個意思,是不是定了?”
她說的不算隱晦,謝如琢自然明白。
好在這屋裏並沒有其他人,所以謝如琢隻笑睨了她一眼,方才淡淡道,“管好你的嘴,吃飯吧。”
隻是心裏到底是抑製不住的歡喜。
籌謀了這麼久,終於得到了靖帝的一個肯定答案。等到靖帝的身體好些之後,蕭君夕怕是就要再提一級的位分了。
從王爺,到——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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