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段嘉許整個人靠過來,身體貼在她的後背。在這黑暗裏,抓住那個相框,慢條斯理地把它蓋上。
他的唇停在她的後頸,順著往下親。另一隻手拉開床頭櫃下的抽屜,從裏邊拿了盒東西。
窗簾不遮光,借著掉進來的月光,桑稚注意到他的舉動,也看清他手裏的東西是什麼。用最後的一絲意識,她沒忍住問“你怎麼買了”
段嘉許輕扯著她的衣服,沒多久又停下。他低笑著,聲音有些沉,很誠實地說“買了很久了。”
“”
“都積灰了。”
說完,段嘉許抓住桑稚的手。他盯著她,眼裏的情緒半點不掩飾,說話時,帶著輕輕的喘氣聲。
昏暗又旖旎的房間。
黑發朗眼的男人,一改平時斯文溫和的模樣,臉上的笑意莫名顯得敗類。眉目間全是春意,刻意地,勾著人去蹂躪。
桑稚甚至有了種角色對換的感覺。
段嘉許低下頭,碰觸著她。
每個力道都不自覺加重,所有陰暗又殘暴的想法在腦子裏浮現,卻又在聽到她聲音的同時,盡數收斂。
段嘉許的動作繾綣又綿長,極致耐心。他照顧著她的感受,話裏帶著哄意“別怕。”
桑稚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裏。
在這漫無邊際的夜裏,狹窄的空間,極近的距離。
所有的感受都放大了起來。
小姑娘細細的嗚咽聲,像是催化劑一樣。
將他的所有麵具都撕下,露出了最為真實的模樣。
成為了,想要將她整個人吞下,侵占她全部的野獸。
段嘉許的眼角發紅,很輕地說了句“你是我的。”
渴望和占有欲交纏。
在這一瞬間,所有一切都藏不住。
彌漫整個室內。
不知過了多久,段嘉許低下頭,舔掉她的眼淚,重複一遍。
“你是我的。”
被他折騰了好一會兒,桑稚的聲音都啞了,覺得全身都是汗,黏糊糊的。她想爬起來洗澡,腿又發軟,一點勁兒都沒有。
最後還是段嘉許把她抱到廁所,簡單地清理了下。他垂眼,若有所思道“好像是不太節製。”
桑稚又困又累,全身都酸疼,沒心思去聽他的話,隻想快點收拾幹淨快點睡覺。她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任他擺布,甚至覺得不自在的精力都沒了。
很快,段嘉許碰了下,又補了句“怎麼腫了。”
“”
“疼不疼”
桑稚的困意瞬間沒了大半。她深吸了口氣,往他的方向踢了一腳,有些惱了“你能不能不要說話。”
段嘉許輕笑起來,往她身上套了件衣服,而後把她抱回房間。
室內殘存著曖昧的氣息,還未散去。
桑稚不太認床,也懶得計較他為什麼把自己抱到這,一沾床就想睡覺。她趴到床上,鑽進被窩裏,還沒躺好,下一刻就被他隔著被子抱在懷裏。
段嘉許笑“咱說會兒話。”
“”桑稚的聲音還帶著鼻音,顯得含糊不清,“明天說,我困。”
“剛把肉體給你,就對我這麼冷漠,”段嘉許捏了捏她的臉,“你怎麼這麼無情啊”
桑稚不搭理他了。
她能感覺到,段嘉許似乎還盯著她,視線極為灼熱。可她實在覺得困,伸出了隻手抱住他,像是在哄他。
段嘉許順著抓住她的手,也不再吭聲。
半睡半醒之間,桑稚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夢境裏,還是真聽到他在說話“當一次畜生。”
聽上去不太真切。
沉默幾秒。
似乎又說了一句話,拖腔帶調的。
“就不想再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