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隨手拿起地上的一塊角皂放在褂子的口袋,跟著小姑娘離開了溪邊。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被雷軒封了記憶隨手丟掉的浩天。而這個小姑娘,就是浩天在長春時遇見的那個洗腳妹,叫做貝可心。浩天走後貝可心又在那裏工作了一陣,隻可惜就再也沒遇到什麼好人,經常有客人對她動手動腳,最後實在忍不住辭了工作,又回了老家,也就是榮光村。一日貝可心的父親上山砍柴,看見了掛在樹上的浩天,就將他救了回來。貝可心一見沒想到竟然是那個好心的客人,便盡心盡力的侍候著浩天。怎奈浩天醒後失了記憶,成了一個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若不是貝可心還記得他的名字,他甚至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從此以後浩天就住在了貝可心的家,也算是多了一個苦力。而此時,已經是半年後了。
浩天和貝可心一路向家走,說說笑笑很是熱鬧。沿路遇見許多土家族的少女正在溪邊洗衣裳,見到浩天和貝可心,其中一個稍微年長的少女笑道:“老提,靠哪靠?”
浩天聽不懂土家語,隻能尷尬的笑道:“泥岔。”就是你好的意思。
浩天蹩腳的土家語逗得少女們一陣嬌笑。貝可心笑著對浩天說道:“她是問你去要去哪?”
浩天隻能不好意思的笑笑。見到他害羞的模樣,少女們笑的更加開心,不時低聲用土家語說著什麼。貝可心聽到臉色一紅,嬌嗔著白了她們一眼,拉著浩天就要走。
浩天回身向少女們擺手說道:“情捏衣。”就是再見的意思。
少女們自然又是一陣嬌笑。
這時從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歌聲,“唉~~~,哥在高上打一望唉,妹在河裏洗衣裳哦~~~哥向妹子把手招,妹在河裏抬頭看,棒槌捶在石頭上嘍~~~~”
浩天停住腳步,向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土家族的小夥兒正站在自家的吊腳樓上扯著脖子唱著。貝可心看了看,笑道:“是布所大哥,又在向西蘭姐姐求愛了。”
洗衣裳的少女們銀鈴般的笑聲又響了起來,紛紛出言調笑著剛才和浩天說話的那個少女。少女臉色通紅,假裝專心的洗著衣裳,可是手上一個不小心,當真把捶衣服的棒槌打在了石頭上,其他少女頓時笑得前仰後合。
浩天和貝可心也是跟著笑了起來。
貝可心算是漢族和土家族的混血,所以家裏的房子和地道的土家族的吊腳樓不同,是普通的磚瓦房,而榮光村也不是地地道道的土家寨,是漢土混居,所以土家族的人們受漢化比較嚴重,大部分也都住著磚瓦房。
回了貝可心的家,一個皮膚黝黑十七八歲的大男孩跑了出來,一看到浩天和貝可心,忙笑著說道:“我剛想到河邊去找你們,快點吧,飯都好了。”這個男孩叫做貝家豪,是貝可心的弟弟。貝可心的父親叫做貝世勳,是榮光村的教師,原本是湖南人,當初來到榮光村娶了當地的土家族的姑娘,也就是貝可心的媽媽依窩,然後就在這裏紮下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