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江,千江,是師父的雪戎!師父有帶口信說今天回不來了!”
叮——
一隻雪亮的剔骨尖刀從廚房裏飛了出來,擦著暖玉的側臉飛過,削斷了老頑童一小戳白胡子之後深深地釘入了牆壁之中。
“不回來?那他有沒說死到哪裏去了?”
像個怨氣極深的怨靈,千江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暖玉和老頑童的身後。
先前的喜氣洋洋變成了陰沉幽暗,氣氛一下子從喜慶過大年跌到清明鬼節欲斷魂,冷汗噠噠!
“我說,小二,哦,不,千江,要不我們還是先吃飯吧!你師父也許是有的別的事耽擱了!”
“你才是他徒弟,你全家都是他徒弟!”
當陰險再添上幾分邪惡,這樣的千江,還是少惹為妙!
暖玉決定安安靜靜地坐下來,在美味佳肴冷掉之前把它們裝進肚子裏。
但在暖玉碰著凳子前,千江已經把桌上所有的菜統統倒進了狗盆裏,一滴不留,動作之迅速,快得讓人喊停的機會也沒有。
“千江,你別啊!”
暖玉欲哭無淚地看著成群的野狗享用著那份本應該屬於他們的晚餐。
啃著幹巴巴的鹽水花生,暖玉怒了。
要說千江這廝和他師父沒一腿的話,鬼都不信。
日落西山,千江拎著一壇子醉生夢死去了後山夜釣,暖玉在衣襟上擦擦手,隨即跟了上去。
後山有一個三麵環山的積水潭,幽深碧綠的,很清靜,風景很不錯。
坐在潭邊的一塊岩石上,千江一手扶著魚竿,一手拎著酒壇。
“出來吧!”
“嗬嗬,別誤會啊,我沒有惡意,隻是看你心情不好的樣子,想安慰安慰你而已!”暖玉笑嗬嗬地揮揮手,露出小臂。
“好啊,那就陪我喝酒!給!”
一個碩大的酒壇被送到暖玉麵前。
思量了一會,暖玉還是豪氣幹雲地接手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喝,拚著小命也要把這姓千的給喝趴下!
半個時辰後
“你叫顏暖玉?”
“對!”
“你很喜歡尹禦風是不是?”
“你也看出來了?”
“我看出來的可不止這一點!”
“還有什麼?”
“比如你故意灌醉尹禦風意圖不軌,比如你乘尹禦風酒醉營造假象逼他負責,比如——”
“停!靠,老娘的事情你怎麼全知道?你偷窺?”
暖玉驚得脖子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見鬼了,他是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你玩的那些小把戲我八百年前就玩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