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這麼“詛咒”他還是不知道江亦鳴死的情況下,倘若她知道了……
陸霆川心口發涼,舌頭似乎被鷹叼走了一般,讓他無法說話。
那股心口上的涼意此刻正順著血液傳遞到四肢百骸,就連頭皮都冷到發麻,他想要轉移話題,可現在滿腦子都是沈清的詛咒和江亦鳴死亡的消息。
“沈清,我們要一個孩子吧,這樣你就有親人了。”
沈清聽了想笑,陸霆川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和她說要孩子的話題。
陸霆川頓了頓,又說:“不是你生的也可以,我們可以去孤兒院領養,或者去國外找代孕。”
陸霆川忐忑不安,頭一次這麼焦慮的等待一個答案,他不知道怎樣做才能留住沈清。
沈清恨他入骨,他在她心裏或許寒冬臘月無人暖的絕望,是黑暗裏永遠都沒有光存在的悲哀。
他從未有過的想要這麼留住一個人的心,所以他隻能用孩子來留住她。
沈清眼睛慢慢移動上下打量著陸霆川。
這樣的陸霆川,擺著一張令人作嘔虛偽的關心臉,他偽裝的那麼好,仿佛之前把她按在浴室裏強間的人不是他一樣。
給一個巴掌再給一顆糖,她從來不稀罕施暴者的溫柔,那樣的溫柔太惡心,她膽敢接受,那麼她所經曆的一切傷痛那都是活該,是賤!
她賤了太久,一年的時間,在被陸霆川送到厲景深床上的那一刻,她就清醒了。
“陸霆川你當生命是什麼?這麼糟蹋?”
陸霆川一時語塞,他沒想糟蹋生命,他隻是想讓沈清轉移注意力,讓她別一門心思放在仇恨上,放在“慢性自殺”這條路上。
人難免執著於第一眼認定的東西,陸霆川也不例外,他對沈清無法放手。
林嬸晚上就熬好了粥,知道沈清醒了後,就去把粥熱了熱給送上來。
林嬸本來想自己來喂沈清的,剛端起來就被陸霆川搶走了。
沈清被靠在床頭上,後腰壓著柔軟的枕頭,臉色慘白,跟身後的牆似的,灰白,沒有一點血色。
陸霆川用勺子舀了半勺,放到嘴邊吹了吹然後遞到沈清唇邊:“吃點東西,別壞了自己的身體。”
沈清冷笑,她的身體早就壞了,不止身體就連心都爛壞了,像腐爛的橘子,像陰溝裏的蟲。
沈清把臉一偏,眼睛閉上,她不想看到陸霆川,眼不見心不煩。
陸霆川的手就尷尬的伸在半空中,喂也不是放也不是。
“這粥是林嬸晚上剛熬好的,放了你喜歡的紅棗,可以補氣血。”
沈清沒胃口,她再愛吃的東西,隻要是陸霆川遞來的,那就是毒藥。
陸霆川不想和沈清發火,他習慣給人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他耐心不好,要是之前可能已經摔碗發火了,現在忍住沒發完全是因為他愧對於沈清,想著沈清躺在床上,身上的傷,都是因為他。
江亦鳴的死更是讓他心虛不已,生怕被沈清發現。
陸霆川耐心哄她:“乖,張嘴……”
沈清依舊閉眼,就在氣氛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林嬸出聲了。
“陸總,還是讓我來吧。”她怕她再不站出來,陸霆川又打沈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