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川起身走向那台鋼琴,服務員前來詢問他有什麼事。
陸霆川指著鋼琴說了兩句,隻見服務員點頭,陸霆川過去坐了下來。
陸霆川細想了一下“夢中的婚禮”曲譜,隨後頷首指尖落在上麵,悠揚的琴音隨著他跳動的指尖流露出來,餐廳中正在用餐的人紛紛停下動作朝著鋼琴方向看過去。
隻見男人坐在鋼琴下,背脊挺直,頭頂上的柔光傾灑下來,陸霆川本就生了一張讓人忍不住一直盯著看的臉,平日裏他態度很冷,有股不怒自威的架勢,眾人都不敢盯著他看。
可彈鋼琴的他斂去了骨子裏自帶的那股冷淡,多了分親切和柔和。
很少人見過陸霆川彈琴,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會彈鋼琴。
陸霆川會的挺多,樂器方麵每一樣都會,但都學的不是很精。
優越到骨子裏的人,那雙手也生的漂亮,不彈鋼琴是可惜了。
不少人拿出手機把這一幕拍下來,直到一曲完畢,眾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直到陸霆川起身才響起鼓掌的聲音。
都在笑,歡聲笑語響在耳畔,快樂能感染,可沈清卻笑不出來,她呆呆的看著陸霆川,眼淚順著眼角不斷流出來,臉上冰冷,隨著窗戶外的風吹進來,臉上冷冰冰的,她伸手揉了揉,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淚流滿麵。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
隻覺得這一幕好熟悉,似乎在她的夢裏出現了千百回。
而她,好像忘記了很多重要的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重要到本該揉進骨髓血的人。
沈清看著陸霆川一步步走向她,她最重要的人不就是阿鳴嗎?阿鳴就在她身邊啊,可為什麼她總覺得阿鳴已經不在了。
腦子裏也有一幅彈鋼琴的畫麵,畫裏麵的男人也像這樣穿著白襯衣,彈了一首“夢中的婚禮”
她想用力的去看清記憶裏那張臉,可無論她怎麼去看都是模糊不清的。
“怎麼哭了?”陸霆川一看到沈清哭就慌了手腳。
沈清搖頭,揉著發酸的眼睛,支支吾吾道:“你彈的鋼琴很好聽,忍不住就哭了。”
“你喜歡,以後我經常彈給你聽,還能教你。”
沈清搖頭:“不想聽了。”鋼琴很好聽,可總感覺不是記憶裏那個聲音。
陸霆川轉移話題:“吃飽了嗎?”
“吃飽了。”
“那我們回家吧。”
一路上陸霆川也發現了沈清的不對勁,可問她她也不說,回到家後陸霆川放好洗澡水,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沈清因為精神緊繃而發病,泡泡熱水澡會舒服點。
等抱著沈清從浴室裏出來後,陸霆川熱了一杯牛奶給她喝,前前後後忙下來已經十點了,平日裏這個點沈清早就睡了。
沈清睡覺要人哄著,給她講講故事或者唱歌都行,晚上給她講的童話故事她會努力記好,等白天後她就對著自己的肚子講,想要讓裏麵的小寶寶聽到。
可今天晚上的沈清不想聽故事,她忽然問陸霆川問題。
“我其實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什麼問題?”
“你還記得死去的那兩隻兔子嗎?”
都過去這麼久了,陸霆川以為她還在在意,把兔子的死歸結到自己身上,陸霆川安慰道:“兔子的死不怪你,它死是氣溫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