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
安若溪聽見穆流辰的聲音,卻沒再做多一步的停留。
“別再多說了,多說真的無益。”
她衝著身後拋出這麼一句然後便朝著前方不回頭的走去。整個過程中連頭都沒有回。安家別墅的門打開又關上,穆流辰始終在路燈的下方注視著,看到安若溪房間的燈光始終都沒有亮。他站在外麵半晌,終於苦笑的搖搖頭離開了。
是啊,他還在奢求什麼,都是不可能的了。
房間裏一片漆黑,窗外淡然的月光靜靜的順著玻璃流淌進來。安若溪靠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人影。她幾乎是麵無表情,可是仔細看去,又能夠從她的眼底看出那麼隱約的一絲悲傷。眼角邊的晶瑩似乎是點綴一般,卻被安若溪伸手擦幹淨了。
她沒再說話,坐在電腦桌前繼續努力的工作。
她是安若溪,是誰都打不倒的安若溪。
沈清在病房裏剛睡著,就聽到有腳步聲,一睜眼就對上顧涼遲的眸光。隔著暈黃的燈光她有些怔然,身體向後仰躺著起來一些。卻沒有說話,她發現自己對顧涼遲說話似乎永遠是那麼客套,為什麼呢?也許是因為她並沒有把他當成是所謂的親近的人吧?
“下午貝鳴山過來了。”
沈清一怔,順著顧涼遲的目光看去,見到桌子上擺放著的水果籃。抿了抿唇角。
她知道顧涼遲一向跟貝鳴山不對付,本來也沒打算說的,可是既然顧涼遲問起來了,那她就應一聲。
“嗯,爸過來看看我。”
“他就沒問問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麼沒的?”
“我……”沈清的眼神一瞬間有些黯然,隨即又開朗的一笑,“問了,還讓小米承認錯誤。”見顧涼遲還是那副冰冷的神色,沈清的眼底閃過一絲惶恐,“你不要再去調查小米了。”
顧涼遲聽到這話的時候果然神色大變,接著又恢複自然,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你最近要好好調養一下身體,沒有隨便見什麼人。”
沈清知道他話裏的意思,難道她的爸爸也算是外人嗎?
“顧涼遲,你是在限製我的自由嗎?你又想要把我給囚禁在你的身邊嗎?”
沈清情緒激動的開口。
顧涼遲緊抿著唇角沒說話,半晌忽然輕笑了一聲,“沈清,你以為你爸接近你真的有那麼簡單嗎?”
沈清皺眉看著顧涼遲半晌,響起最初顧涼遲對她說的話。
我們一起看看貝鳴山這隻老狐狸到底在搞什麼鬼。
當初顧涼遲是那麼說的,可是貝鳴山是她的爸爸,生意和他不對盤是他們之間的事,難道現在還能再一次利用她嗎?何況現在隻是來看看她而已。這是最基本的父女之情吧?
“顧涼遲,你不要把每一個人都想的那麼不堪,我相信我爸不是那樣的人。”
顧涼遲譏諷的一笑,卻不再多語。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門被關上,沈清覺得內心有一股氣在憋著。四周一片安靜她才緩和了下來,她剛才是怎麼了?她知道自己怎麼說都改變不了顧涼遲對貝鳴山的成見,尤其是這樣的爭吵隻會讓顧涼遲更加的反感,認為是自己愚蠢不堪。可是她剛才情緒突然就激動了。
伸手揉著太陽穴,沈清覺得爸爸和顧涼遲之間矛盾仿佛變成了不可調和物。
蘇向晚從大眾熒屏中落幕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既定事實,電視上幾天不見蘇向晚的影子。娛樂新聞卻始終在猜測著這位紅極一時的蘇向晚到底去了哪裏。還有粉絲在哭喊著要蘇向晚重返熒幕的視頻。
沈清看了電視半晌,聽到病房的門被打開的聲音便立刻換了台。
顧涼遲瞟了一眼電視上播放著的肥皂劇,拎著手裏的保溫桶放在床邊的桌子上。
“讓張媽給你燉的雞湯,你嚐嚐味道怎麼樣?”
沈清隨著顧涼遲打開蓋子然後舀了一碗給她,“嚐嚐。”
沈清笑了笑接過湯碗,喝了一口忍不住讚歎,“嗯,這個味道真的不錯。”
“好喝,就多喝點。這麼一大桶都是你的。”
“這麼多啊?”沈清眨巴了幾下雙眼,“你也喝點吧,我一個人喝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