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陳默的遐想,拿出手機一看,心裏不由的一陣慌張,沒想到自己正想著給徐萍打電話呢,她居然就打過來了,這就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看來她也一直在想著自己呢,說不定等自己的電話都等得不耐煩了,當然,她惦記的絕對不是自己這個人,而是那台電腦。
“萍萍……”陳默底氣不足地叫了一聲,覺得有點拗口,因為這個稱呼目前顯得有點不合時宜。
“你在哪裏?”徐萍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點熱情。
陳默一聽心裏就不高興。麻痹的,又沒欠你什麼,說話就不能客氣點?老子現在可不是低三下四求你的時候了。
“什麼事?”陳默也冷冰冰地問道。
“還能什麼事?電腦的事情破解的怎麼樣了?半個月都過去了,如果再破解不了,我就另找人了。”徐萍帶著威脅的口氣說道。
陳默冷笑一聲道:“隨你便……”
“你什麼意思?你還有沒有一點信用?難道人家的錢是白拿的?”徐萍一聽陳默耍無賴,反而有點急了。
“我幹多少活拿多少錢,我告訴你,三個文件夾都解開了,隻有第四個解不開……你找誰也解不開……”陳默一想到自己對第四個文件加密的手法心中一陣得意,心想,就讓她找別人去,我看誰能解的開?
“隻解開三個等於白忙活,有什麼用?怎麼給你算錢?”徐萍質問道。
陳默一陣不耐煩,他現在需要思考的問題很多,暫時沒有心思和徐萍拌嘴,於是大方地說道:“給多少錢你們自己看著辦,想耍賴就一分別給……就算我被你們一老一小坑了一次……”
陳默的話好像讓徐萍有點意外,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你說,再給你一點時間的話,第四個文件夾能不能解開?”
陳默一聽徐萍開始服軟了,心中一樂,心想,小美人,隻要你自己脫 光了衣服求老子操 你一次,十分鍾之內就幫你解開第四個文件夾。不過解開了又能怎麼樣呢,那裏麵的東西早就被老子修改過了,別說你那個行長,就是老子自己也看不懂啊。
“你就是給我十年時間也解不開……趕快把那台破電腦拿走吧,我已經受夠了……”
徐萍一聽,罵道:“我就知道你是個牛皮大王……怎麼早不說這話,把錢騙到手了就裝慫了……你讓我怎麼向領導交代?”
陳默嘿嘿奸笑道:“怎麼向領導交代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什麼時候說過一定能解開了……給你們解開三個就不錯了,惹火了我照原樣把文件夾加密,把錢退給你們,你去找別人試試……”
徐萍一聽傻眼了,陳默如果把解開的幾個文件夾再加密的話,那才真是白忙活一場,好歹已經解開了三個,行長應該也不會說什麼,陳默也確實沒有承諾過能夠全部解開,還是先把電腦拿回來再說,到時候這個家夥別使壞把電腦藏起來就麻煩了。
“那就不能給你五萬塊,你沒有完成工作……你說,你自己說個公道價,我還要征求領導的意見……”徐萍的口氣明顯軟下來了。
陳默心想,那個行長根本就不是一個討價還價的人,她怎麼會把那幾個錢看在眼裏,搞不好是徐萍自己想從中卡油水吧。將來自己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經濟來源,那筆錢拿在手裏起碼可以應個急,也不能這麼便宜了她。
“一句話,拿四萬塊錢來,把電腦拿走,少一分錢都不行……”陳默咬咬牙說道。
“哼,跟你這樣不講信用的無賴隻能打一次交道……一句話,三萬塊,我現在就要拿到電腦……”徐萍討價還價道。
其實能拿點錢陳默已經很滿足了,畢竟前麵已經拿了兩萬了,他也不是誠心要和徐萍講價錢,考慮到今後還要和她藕斷絲連,就不想把關係鬧太僵,幹脆賣個好,今後也好說話。
於是說道:“三萬就三萬……我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其實你完全可以問你們行長要五萬,剩下的兩萬就歸你了……”陳默似不情願地說道。
“你把別人都看的跟你一樣卑鄙……我在人民電影院門口等你,你馬上把電腦送過來……”徐萍說道。
陳默有心和徐萍私下見個麵,雖然不打算強暴她了,可還是想和她說幾句私房話,如果去人民電影院的話,她肯定是拿上電腦馬上就走,現在是她有求於自己,幹嘛非要聽她的呢。
“我哪兒也不想去,你如果想要電腦的話就自己來家裏拿……”
徐萍愣了一下,哼了一聲道:“陳默,你就別耍心眼了,想要錢的話就趕快把電腦送過來……”
陳默冷笑道:“你怕什麼,難道還怕** 你不成?”
“你不要臉……你等著……”徐萍好像受到了羞辱,馬上就把電話掛掉了。
陳默有點幸災樂禍,忍不住奸 笑幾聲,他幾乎可以斷定徐萍會來,因為他了解前女友的性格,一旦把她惹火了,什麼事情都敢做。想到這裏,他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趕緊往出租屋趕去。
自從徐召死後,秦笑愚儼然就成了徐萍家中的一員,開始的時候,徐召的老婆王卉還覺得有點不安,畢竟丈夫死後家裏隻剩下孤兒寡女,一個男人住在家裏怕鄰居說閑話。
不過,當徐萍悄悄地把父親臨終前將自己托付給秦笑愚的事情告訴了她之後,她就心安理得了,說實話,秦笑愚在她家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已經適應了家裏多這麼一個男人了,在她看來,秦笑愚目前的角色介於丈夫的幹兒子和女兒的戀人之間。
在他和女兒的關係還沒有明確之前,她就把他當丈夫的幹兒子看待,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自然就變成自己的女婿了。隻是她不希望這段時間拖得太長,即便不能馬上結婚,起碼也要把兩個人的關係定下來,否則心裏總是有點不踏實。
然而,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仔細觀察之後,她總是覺得秦笑愚和女兒之間並不像戀人關係,她自己也年輕過,即便那個年代比較保守,可戀人之間的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親昵的動作都能顯示出雙方明確的意願。
但是,她沒有從秦笑愚身上發現這些特征,倒是注意到了女兒看著男人的時候,眼神中自然流露出的一絲柔情。起初她還以為秦笑愚臉嫩,當著自己的麵不敢和女兒親近,所以總是有意無意創造機會讓他們兩個人單獨待在一起,可即使這樣,也沒有發現他有絲毫對女兒不軌的意思。
王卉倒不是希望秦笑愚現在就和女兒實質性地發生什麼關係,不過,在丈夫死後,她也變得有點心灰意懶,如果徐萍真的和秦笑愚明確了關係,即便他晚上偷偷溜到女兒的房間,她也準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管怎麼說,她覺得秦笑愚這個人靠得住,自己的丈夫也不會看走眼,當初讓他住到家裏來的時候可能就有把女兒嫁給他的意思,更何況他在臨終之前還沒忘記這件事,心裏其實已經把秦笑愚當女婿了。
既然這樣,那些繁文縟節也就顧不上了,她知道秦笑愚是個孤兒,在本市也沒有什麼親人,權當是自己招了一個上門女婿,隻要女兒將來有個依靠,丈夫地下有知也就放心了。
可在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之後,她覺得秦笑愚好像對女兒並沒有特殊的意思,倒像是女兒自己在一廂情願,也不知道女兒是不是和他當麵提過這件事情。
這樣一來,王卉心裏就有點著急了,她可不想讓這種不明不白的關係繼續存在下去,說實話,秦笑愚人品雖然不錯,可到現在也沒有一份正式的職業,這是連徐召都曾經感到遺憾的硬傷,要不然也就不會拿自家的錢去替他走關係了。
當然,如果秦笑愚真的喜歡女兒,這點缺憾也不是不能容忍,畢竟沒有十全十美的男人,況且像秦笑愚這樣既有腦子又勤奮的人將來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發展。可如果他不喜歡女兒,那麼就必須盡快結束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自己的女兒工作體麵,人也長得不錯,找個差不多的人家也不是什麼難事。
如果丈夫還活著,讓她多玩兩年也罷了,可在丈夫去世之後,還是盡快讓她找個人家,自己孤兒寡女也好有點依靠,如果女兒真的單相思下去,到時候說不準就把自己耽誤了。
這樣想著,王卉就決定找女兒談談,等弄明白了女兒的心思之後再找秦笑愚談談,如果兩個人成不了戀人,也就沒必要讓他再住在家裏了,不然有什麼閑言碎語傳出去,女兒將來沒臉見人呢。
其實,王卉哪裏知道,徐萍這個時候心裏比她還著急呢。雖然父親去世之後,秦笑愚對她百般嗬護,尤其是在她最傷心的那些日子裏幾乎每天都陪著她,讓她從失去父親庇護的悲傷中漸漸走了出來。
可是,憑著一個戀愛中的女人的敏感,總覺得彼此之間隔著一層看不見的障礙,那些關懷撫慰都帶著一點小心翼翼的味道,既像是在盡義務,又像是來自一位兄長的寵愛,很少能夠體會到戀人之間的那種親密和曖昧。
那天晚上,當秦笑愚抱著她進入臥室的時候,她原本以為他會有什麼親昵的舉動,即便沒有親昵的舉動,起碼也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熱情。
遺憾的是她隻感到了男人的緊張和不安,他當時那樣子好像懷裏抱著的不是一具青春誘 人的肉 體,而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危險品一般,幾乎是把她仍在床上就倉皇逃竄了。
她就不信自己的身子對男人如此缺乏吸引力,從陳默那種餓狼一般的眼神以及那天把她壓在身下時那副衝動的樣子,就可以看出自己的身子並不缺乏魅力,可為什麼秦笑愚就表現的無動於衷呢?
雖然如此,可徐萍還是沒有意識到秦笑愚對她的感情有什麼異常,她把男人這種含蓄的表現歸咎於兩個原因。
一是父親剛剛去世,他不能對自己表現的過於親熱,否則心理上可能會有種內疚的感覺。其次,他本身就是一個內向靦腆的人,甚至在自己麵前還有點羞怯或者自卑,如果自己不主動,他肯定沒有勇氣表白。
再說,他已經答應了父親的臨終囑托,也沒有要搬出去的意思,這一切難道還不能證明他對自己有意思嗎?也許,彼此都需要時間,起碼需要等到父親去世的陰影漸漸散去,那個時候自己和他的關係自然就會水到渠成。
一旦想通了其中的因由,徐萍一顆焦慮的心也就慢慢平複下來,對母親的催促充耳不聞,甚至還勸她稍安勿躁。隻要秦笑愚還住在家裏,隻要他不離開自己的視線,隻要他還一如既往地對自己關懷備至,即便他眼下還有什麼疑慮,憑著自己的滿腔柔情,還怕融化不了他的心?
所以,徐萍覺得自己根本就沒必要像個怨婦一樣對這件事情喋喋不休,也沒必要整天纏著他形影不離。她隻用行動來說話,比如,她在家裏的時候開始料理男人的生活瑣事,先從衣食住行上確定自己在他生活中女主人的地位,這個位置一旦鞏固下來並形成習慣的話,到時候他想跑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