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一愣,似乎有點不信,問道:“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有人偷走了它,你在我家裏殺的那個人沒偷成,他們又派了另一個人……總之這台電腦現在應該在對他感興趣的人手裏,所以,我說你就別替**心了,陳默的死和電腦應該沒關係。”韻真說道。
秦笑愚吃不準韻真說的是不是真話,按道理她明白這台電腦的價值,不可能輕易讓別人偷走,也許她這是在搪塞自己。
“就算電腦被偷走了,你能不能說說你的想法,我想你肯定研究過那些文件。”秦笑愚近似無理地要求道。
韻真忽然心中警惕起來,隱隱覺得秦笑愚今天之所以忽然對那台電腦感興趣很可能另有圖謀,雖然他不太可能害自己,但也不排除替別人打探消息的可能。
“笑愚,我知道你現在給我的前夫開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在替他打聽這些事情吧,你去告訴他,別在賊喊捉賊了……”
秦笑愚沒想到韻真會把自己當成王子同的耳目,他為什麼會這麼想,難道王子同也對那台電腦感興趣?
“和他沒關係,實際上,電腦裏那些文件我手裏也有,如果我和你的前夫坑壑一氣,早就把那些文件交給他了,你不要猜測我的動機。
我隻是不太了解你們銀行的內部情況,所以今天才來問你……我想知道裏麵那些企業名字、人名和賬號的含義,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否則我的戰友很可能會把電腦的事情捅到公安局去,我不希望看著你卷入陳默的案子裏。”秦笑愚軟硬兼施地說道。
韻真吃驚地盯著秦笑愚,馬上就肯定是徐萍幹得好事,怎麼就沒想到他們兩個已經搞到一起去了,也許徐萍已經把知道的一切都向他和盤托出了。但是,他為什麼忽然就對這些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問東問西呢?
“你……你偷偷複製了那些文件?你想幹什麼?”
“我想幫助你?”
“幫助我?”韻真覺得很可笑,不無嘲弄地笑道:“笑愚,你是不是一直還把自己當警察?”
秦笑愚也微笑道:“韻真,請問你是警察嗎?你為什麼會對那台電腦感興趣呢,我隻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韻真見男人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自己,再次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巨大的變化,和以前自己認識的那個人簡直判若兩人,再也沒有讓自己有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了。難道他脫胎換骨了不成?
“你自信能幫得了我嗎?”韻真斜睨著男人問道。
秦笑愚心裏麵長歎了一聲,明白自己在韻真的心目中不過是一個小人物,對自己顯然缺乏足夠的信任,在她的眼裏自己不過是一個車夫,怎麼能有權力資格和她探討這麼嚴肅的事情呢。
如此說來,以前兩人之間那點曖昧關係多半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她不過是出於一點對自己的好感外加一點同情心而已。
“好吧,韻真,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早晚你會知道,陳默是因你而死……”秦笑愚無奈地說道。
“這個結論還是讓公安機關來驗證吧……關於陳默的死你還知道點什麼?”韻真有點做賊心虛地問道。
秦笑愚現在才漸漸明白這個女人的強烈的控製欲,她在拒絕回答自己問題的同時,卻又想從自己這裏打探消息,這也充分說明,她心裏並不像表現出的那麼坦然。
“你可以去向公安局打聽……我相信你提供的線索肯定會加速破案的進程。”秦笑愚沒好氣地說道。隨即掏出一支煙,當著韻真的麵肆無忌憚地抽煙起來,也不管女人一隻手扇著飄到麵前的煙霧。
韻真還是第一次遇到秦笑愚拒絕自己的意願,如果是在過去,即便自己不問,他也早就把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和自己如此生分呢?難道和徐萍有關係?自己並沒有礙他們的好事呀。
哎呀,怎麼忘記了,他說陳默是他戰友的親兄弟,也許他已經知道自己慫恿陳默糾纏徐萍的事情了,怪不得好像苦大仇深的樣子,說不定在心裏正怨恨自己呢。隻是不知道這件事和他打聽電腦的事情有什麼聯係。
“笑愚,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了,何必為了這些和你沒有一點關係的事情生氣呢……說實話,我倒是有點生你的氣,難道你就這麼喜歡替別人開車嗎?”韻真為了緩和氣氛,故意埋怨道,似乎也在提醒男人,自己可是曾經真心實意地幫助過他。
秦笑愚知道韻真是在為自己沒有去那家公司出任副總經理而耿耿於懷,於是淡淡笑道:“我不想欠你太多的人情,這和你拒絕我的好意是一樣的……”
韻真一愣,沒想到一向靦腆含蓄的人竟然把話說的如此直白 ,他的意思分明是說要和自己建立一個對等的關係,難道他對自己還沒有死心?
“我倒沒有強迫你的意思,隻不過徐萍可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孩,她可能會對你的工作有看法呢。”韻真試探著把話扯到了徐萍身上,其實,她很想知道兩個人到底進展到了什麼地步,這是一種微妙的心理在作祟。
秦笑愚在煙灰缸裏把煙頭掐滅,盯著韻真低聲說道:“我已經從徐召家裏搬出來了,我曾經答應過徐召,在他死後幫著照顧她們母女,但是,我和徐萍的關係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韻真一聽,首先是一陣尷尬,接著就臉紅了,辯解道:“我又沒說什麼,也許你不這麼想,可怎麼知道人家小姑娘是怎麼想的,我可是過來人,還看不出她那點小心事……”
秦笑愚一想到徐萍將來有一天很有可能會麵臨謀殺的指控,心裏一陣煩亂,心中鼓蕩著一股怨氣揮之不去,忍不住說道:“你未必了解她……也許有一天她會讓你大吃一驚……”
韻真見秦笑愚說的一本正經,感到一陣疑惑,笑道:“這麼說還是你了解她?”
秦笑愚不想再糾纏徐萍這個話題,看著韻真微微泛紅的臉,心裏忽然就把她和南琴做了一個比較,說實話,兩個女人都很美。
但是,韻真多變的性格,以及那種桀驁不馴、獨立自主的個性卻更能吸引男人,更能引起男人征服的欲 望。她之所以到目前還單身,說白了,還沒有遇見一個可以征服她的男人。
“我知道你參加了一個相親會,怎麼樣?有沒有收獲?”
韻真立即就漲紅了臉,惱怒地瞪著男人嗔道:“你現在管的閑事越來越多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去和別人相親了,那不過是一個私人聚會而已……”
秦笑愚現在已經不是菜鳥了,在床上經常和南琴打情罵俏,漸漸明白怎麼對付女人了,見韻真被自己逗得滿臉紅暈,忍不住就有點心猿意馬,笑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不是關心你嘛……”
韻真聽了秦笑愚的話,不但不生氣,反而有種奇怪的感覺,過去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總覺得他過於靦腆,過於唯唯諾諾,顯得很沒有情趣,現在見他竟然敢當麵調侃自己,心裏麵居然有一種新鮮感。不過,他懷疑男人會不會是跟著王子同學壞了,自己的前夫雖然有生理缺陷,可在哄女人方麵可是一個老手。
“你還是多關心一下你自己吧,看你這樣子是不是已經有人了……”韻真嗔道。
秦笑愚一臉正經地盯著韻真說道:“我不會在你前麵找人……不知為什麼,隻要你還單身,我這心裏就不踏實……”
這是一次再也明白不過的表白了,相比於過去那種遮遮掩掩的暗示,顯得既大膽又直白,這麼說他確實一直都在惦記著自己。但是,自己難道會和一個司機結婚嗎?如果讓王子同知道了,非笑掉大牙不可。
韻真站起身來,拿起身邊的包,紅著臉嬌聲道:“沒想到幾天不見你就學壞了,不和你瞎扯了……”
秦笑愚也站起身來,一臉嚴肅地說道:“韻真,我今天找你確實是想了解一下那台電腦的事情,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你,但是,我要告訴你,陳默的死絕對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你想想,如果那天晚上你在別墅碰見那個黑幫分子,後果會怎麼樣?”
韻真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半真半假地說道:“我會考慮的,如果遇見什麼危險,肯定會打電話請你這個大英雄來救人家……”
深夜十二點。夜幕中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劉蔓冬寓所的門前,前門下來一個年輕人,恭恭敬敬地拉開車門,就看見劉源從車裏麵走了出來,徑直走上台階,還沒有等他按門鈴,那扇大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劉蔓冬身穿一件緊身旗袍站在燈影裏。
“你已經很久沒有做夜貓子了。”劉蔓冬關上門,一邊接過男人的外套,一邊說道。
劉源沒有出聲,而是把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隻見一身旗袍將一個豐滿的身子裹得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一條雪白的肥腿若隱若現,裏麵竟然還穿著吊帶絲襪,很顯然,她在接到電話之後精心地做了一番打扮。
哼,她還以為今晚自己是來x她的呢。
劉蔓冬見男人一雙眼睛在自己身上溜來溜去,一張臉就紅起來,按照她的猜測,要不了幾秒鍾,男人就會迫不及待地把她按在牆上,掀起旗袍,從後麵猛烈的占 有自己。沒想到劉源卻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慢慢轉身,一聲不吭地朝著樓上走去。
今天倒是沉得住氣,也許他想和自己先喝上一杯,然後慢慢玩弄自己,讓自己哀求他,滿足他的變 態要求,無非就是這點把戲。
臥室裏柔和的燈光亮度恰到好處,既能洞察秋毫又不失情調,茶幾上已經放著一瓶葡萄酒,劉源就像是到了自己的臥室一般仰靠在沙發上,兩隻眼睛盯著女人彎腰給自己斟酒,一對巨物幾乎要碰到他的鼻子上。
“你現在是大忙人,見你一次還真不容易呢。”劉蔓冬在劉源身邊坐下來,等著他撲上來。
“那台電腦裏的東西你向誰透露過?”劉源緊盯著劉蔓冬突然問道。
“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電腦在我的保險櫃裏很安全……”劉蔓冬預感到劉源並不是衝著自己的身子來的,倒隻自己猜錯了,這麼晚了跑來問電腦的事情,顯然是出了什麼事。
“那個破解密碼的人靠得住嗎?”劉源麵無表情地問道。
“當然靠得住,並且電腦也沒有帶出過我的房間……出什麼事了嗎?”劉蔓冬不解地問道。
“那就奇怪了……”劉源似自言自語地說道。
“你在懷疑什麼?”
“公安局今天秘密抓了我們幾個人,奇怪的是他們以前都是那幾家公司的負責人,公司早就注銷了,公安局為什麼抓他們?他們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我懷疑電腦中的那些材料已經泄露了。”劉源憂慮地說道。
劉蔓冬眯著眼睛想了半天,說道:“即便是泄密,問題也不會出在我這裏……會不會是劉韻真已經破解了那些文件,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台電腦肯定被她做了手腳……我找來的那個電腦專家說,第四個文件夾那些賬號被人修改過,毫無規律可循,會不會是她……”
劉源似乎早就想到了這一層,劉蔓冬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冷笑道:“看來,那台電腦是劉韻真故意送給你的,實際上是一個煙幕彈……沒想到我對她仁至義盡,她卻在我背後放黑槍……我怎麼忘了她有個在市公安局刑警隊工作的妹夫呢。”
劉源端起酒杯一口就幹掉一大半紅酒,抹抹嘴罵道:“吳世兵真***是個飯桶,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會讓它落在劉韻真手裏,並且一籌莫展,我看他整天盡想著搞錢了。”
“情況有多嚴重,會影響到你嗎?”劉蔓冬擔心地問道。
“雖然還不至於威脅到我,可公安局要是抓到了線索就不會輕易放棄,如果聽任他們查下去,後果就很難說了……最重要的是,汪峰留下來的那筆錢會不會落到劉韻真的手裏……”
“很有這個可能,不然她為什麼要修改那些賬號,顯然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本身就是銀行的人,有些東西一看就明白。”劉蔓冬說道。
“你估計汪峰手裏有多少錢?”劉源問道。
劉蔓冬猶豫了一下說道:“不好說,他死之前還有幾筆款子交給他處理,結果也沒了蹤影,起碼有幾十個億吧,現在看來,汪峰在死之前已經做好了卷款潛逃的準備,隻不過沒想到他的心這麼貪。”
“不是他心貪,是我們太疏忽大意,太相信他了,這麼多錢放在誰手裏不動心?哼,死人我就不追究了,誰要是敢向這筆錢伸手,我非剁掉他一隻手不可。”劉源咬牙切齒地說道。
“問題是,我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這筆錢的去向?”
“我寧可讓這筆錢躺在某個銀行裏,永遠也不讓外界知道。”劉源恨恨地說道。
“你打算怎麼辦?”劉蔓冬似乎感覺到了男人的殺氣。
“不過,還有一個疑點,如果劉韻真想貪這筆錢,她完全可以把那個記錄賬號和密碼的文件夾刪除,不留下一點痕跡,她為什麼要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情呢?”劉源疑惑道。
“這個女人心理有點不正常,說不定是和我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呢。”劉蔓冬說道。
劉源點上一支煙眯著眼睛慢悠悠地抽著,良久忽然說道:“接觸過這台電腦的人並不是劉韻真一個,其他的人也有可能是竊賊,比如,你那個美男子,還有那個保安,劉韻真本人沒有能力解破那些文件夾,她肯定是找了什麼人,這個人也有可能見財起意……”
“柳中原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他發現了這筆錢,這台電腦還不成了他的寶貝?怎麼舍得賣給我?”劉蔓冬緩緩搖頭道。
“你就這麼肯定劉韻真和你那個美男子是死對頭?”劉源眯著眼睛問道。
“你的意思他們兩個勾結起來耍弄我們?”劉蔓冬驚訝地問道,她還確實沒有這麼想過。
“不是沒可能。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柳中原和明玉注冊了一家公司,竟然想搞旅遊開發呢,他哪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