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萍一個身子就像得了風寒一般哆嗦起來,雙手摟著了男人的脖子,一張小嘴緊貼著他的耳朵,顫聲道:“你來……你要人家……從今以後,人家的身子隻給你們兩個……”
秦笑愚正癡迷於徐萍的激情之中,聽了徐萍的呢喃忽然醒悟過來,吃驚道:“你們兩個?萍萍……你難道還有……”
徐萍這才明白自己說漏了嘴,把韻真也當成自己的男人了,一時急的小臉通紅,結結巴巴地說道:“不是……沒有……人家的意思是……”
忽然,秦笑愚一把推開了徐萍的身子,並且飛快地拉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徐萍被秦笑愚搞蒙了,還以為他誤解了自己的話生氣了呢,正想不顧羞恥地道出實情,忽然就注意到男人歪著腦袋豎起耳朵一副專注的神情,隨即她就聽見了一陣清脆的門鈴聲。
“你媽回來了……”秦笑愚慌忙跳下床低聲說道。
“不會,我媽有鑰匙……再說還不到下班時間……你去貓眼看看……”徐萍疑惑道。
秦笑愚就想做賊一樣墊著腳尖來到客廳,湊到貓眼往外麵一看,臉色一變,稍一猶豫馬上就回到臥室,把嘴湊到徐萍的耳邊低聲道:“警察……還是上次那兩個……你就躺在床上,就說病了,他們可能有了新的發現來找你求證,一定要沉住氣……”
徐萍一聽警察兩個字,一下拉過被子蒙在頭上,嬌呼道:“別讓他們進來……肯定是來抓人家的……哥,怎麼辦呢?”
秦笑愚見徐萍六神無主的樣子,頓時就急了,一把拉開蒙在她頭上的被子,低聲喝道:“打起精神來,怕什麼?如果真是來抓你的,你也跑不了了……你這樣子讓人一看就是心虛……”
徐萍一把抓住秦笑愚的手臂,帶著哭腔道:“哥,你不會不管人家吧……”
這是門鈴一陣比一陣急促,就像是催命似的,為了給徐萍寬心,秦笑愚也顧不上這麼多了,低聲道:“你要是坐牢,哥就陪著你……別怕,他們不是來抓你的,可能是想從你這裏再套點東西,隻要你不亂說,他們拿你沒辦法……我去開門……”
徐萍拉著秦笑愚的手臂不放,忍了半天,忽然說道:“那你狠狠的親人家一下……”
秦笑愚一愣,隨即就一低頭,噙住了女孩的櫻唇惡狠狠地親了一下,親的徐萍輕輕哼哼出來,雙手摟住了男人的脖子不願意鬆手。
鄒琳乍一見到秦笑愚,吃驚地半天沒有回過勁來,下意識地摸腰間的手槍,仿佛生怕他來搶似的。
“你……你怎麼在這……”半天鄒琳才問道。
秦笑愚微微一笑,把門開大一點,不慌不忙地說道:“你不是一直在調查我嗎?難道你不知道這也是我的家。”
鄒琳聽說過秦笑愚和徐召關係不錯,也聽說過他住在徐召家裏的事情,可那天徐萍說自從她父親去世之後已經搬出去了,心裏一時有點迷惑不解,忍不住馬上就想到了他和徐萍的關係上來。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如果是男女關係,那麼陳默的死因就有了新的可能性。
“不是剛見過麵嗎?難道就這麼一會兒又發現了什麼新問題?”等兩名警察在沙發裏坐下以後,秦笑愚故意裝糊塗道。
“我不是來找你的,徐萍在不在家?”鄒琳對秦笑愚再次充滿了懷疑,臉上的神情有恢複了冷冰冰的樣子。
“你們找她幹什麼?”秦笑愚驚訝地問道。
“我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她……”鄒琳說道。
秦笑愚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慢悠悠地點上了,這才噴出一口濃煙,說道:“你們來得不巧,我看換個時間吧……”
“怎麼?她不在家?”鄒琳一臉懷疑的神情。一雙眼睛瞟著門口的幾雙女士高跟鞋。
秦笑愚知道瞞不過去,於是說道:“人是在家,可她生病了,剛吃了藥在床上躺著呢,這個時候不方便……”
鄒琳顯然不相信秦笑愚的話,看了一眼緊閉的臥室的門,說道:“我們隻要幾分鍾的時間,她躺在床上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就行了……”
秦笑愚猶豫了一下,為難地說道:“還是請你們換個時間吧,她從昨天起就開始發燒,現在神智不是那麼清醒,恐怕回答不了你們的問題……”
鄒琳站起身來說道:“請你把門打開,她神智清醒不清醒由我來判斷,我們這是在執行公務,請你配合,其實,我們根本就沒必要征求你的意見,你可不是徐萍的監護人……”
秦笑愚見自己這個手下敗將不僅這麼快就恢複了自信,而且更顯得飛揚跋扈,一時心中有氣,正想挖苦幾句,忽然聽見臥室的門一響,隻見徐萍披著一件外套,踢啦著一雙拖鞋,披頭散發地走了出來,那神情,那嬌弱無力的樣子真的像是病的不輕。
“哥,他們想問什麼就讓他們問吧……反正我爸已經不在了,還不由著她們欺負?”說完一屁股坐在秦笑愚的身邊。
鄒琳聽徐萍那一聲哥叫的順口,一時搞不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聽說當初秦笑愚被分局開除的時候,徐召一個勁地護著他,難道徐萍和秦笑愚之間還有什麼親戚關係?
男警察小馬顯然是個憐香惜玉的男人,他見徐萍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心中竟大為不忍,馬上解釋道:“小徐,你可別多想,我們這也是為了案子,不然也不會來打擾你……”
鄒琳瞪了搭檔一眼,似乎怪他心慈手軟,然後盯著徐萍打量了一陣,這才問道:“徐萍,上次我們談過一次,但是,我們發現你那天不僅隱瞞了一些事情,而且在有些事情上明顯撒謊,你知道這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徐萍一聽鄒琳有點威脅的意思,美目一翻,嬌聲道:“你什麼意思?既然不相信人家就別來找我,你們破案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爸當年也破過不少大案,他可不像你們這樣總是指望別人來告訴你們誰是罪犯……哼……”
秦笑愚聽得差點笑出聲來,心想,自己是低估了這丫頭,白為她擔心一場,看她這伶牙俐齒的樣子,鄒琳還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呢。
鄒琳明知道徐萍是在胡攪蠻纏,可一時也不好反駁,況且秦笑愚就坐在那裏,也不好公開威脅,隻得怏怏地說道:
“協助公安部門破案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任何隱瞞和撒謊都要承擔後果,甚至要負刑事責任。
我問你……你那天說在紅磨坊和陳默談論買房按揭的事情,並且向他介紹了和平南路支行,可是,經過我們調查,陳默不僅不認識唐軍,而且跟和平南路支行沒有任何來往,實際上的他那套公寓是一次性付款,並沒有按揭貸款……徐萍,我請你再次回憶一下,那天晚上,你和陳默到底談論了什麼?他為什麼要約你在紅磨坊見麵?”
徐萍不假思索地說道:“我的記憶力還沒有出問題,我早就說過他不認識唐軍,至於他為什麼沒有在和平南路支行貸款,那隻有問題自己了……再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手裏有多少錢……”
鄒琳緊盯著徐萍緊接著問道:“你那天說,你在紅磨坊酒喝多了,我問你,當時你醉到什麼程度?”
這一次徐萍沒有回答的這麼快,而是把上次對警察說的話回憶了一遍,這才模棱兩可地說道:“反正喝多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記得不是太清楚。”
“你是怎麼回家的?”鄒琳問道。
“我不是說過嗎,他替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徐萍心裏有點發虛。
“你撒謊!”鄒琳忽然大聲說道,一雙眼睛就像是一把利劍直戳到了徐萍的心坎上。
徐萍禁不住渾身微微一顫,強自鎮靜地問道:“我沒有……你憑什麼說我撒謊?”
鄒琳緊盯著徐萍低聲說道:“你給我們編了一個故事,讓我來告訴你實際情況吧……”
徐萍緊張地看著鄒琳從包裏麵拿出一個小本子,翻了幾頁,然後抬頭盯著徐萍繼續說道:“那天晚上陳默打電話找你根本就不是找你談論按揭貸款的事情,根據我們的調查,我們有理由相信,陳默找你是為了兩件事情,一是談論你讓他破解的那台電腦的事情,而是他想和你那個……難道不是這樣嗎?”說完,鄒琳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徐萍。
鄒琳的話一說完,別說徐萍,就連坐在一邊的秦笑愚也忍不住大吃一驚 ,兩個人都不明白鄒琳為什麼會一語中的,就像是陳默親口告訴她一般。這一次,徐萍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明顯的驚慌失措。
“請你回答我的話,這一次你可要想好了,你要為自己的回答負法律責任。”鄒琳高興地看到自己的猜測擊中了女孩,看來自己分析多半是正確的。
徐萍沒有馬上回答鄒琳的問題,她感覺到茶幾底下秦笑愚的腳輕輕碰了她一下,於是稍稍鎮定了一下之後,才緩緩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你有什麼證據?”
徐萍的回答倒是在鄒琳的預料之中,她知道,徐萍絕對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不給她露點幹貨是不會輕易就範的,她基本上斷定眼前這個女孩是陳默謀殺案的知情者,後悔來的時候沒有開一張傳喚證,如果能夠把她帶到公安局詢問效果肯定要好得多,那個秦笑愚坐在她身邊沒準給了她一定的心理支持。
“徐萍,如果沒有證據我們是不會信口開河的,我們走訪了紅磨坊的服務生和那天的幾個門迎,根據服務生提供的情況來看,那天晚上你們一口氣喝了三瓶拉菲,如果你和陳默真的形同陌路,難道會單獨和他喝這麼多的酒?
這是其一,其二,那天晚上陳默最後買單的時候,你已經喝的人事不省倒在沙發上,陳默幾乎是把你抱出了茶樓,他們親眼看見陳默把你攙扶進了一輛小車裏,然後是由他親自開車離開的,根本就不像你說的那樣攔了一輛出租車……徐萍,我的話是不是幫你回憶起了當晚的情形?”
鄒琳的話確實幫徐萍回憶起了那個可怕的夜晚,她沒想到自己和陳默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了一個真切,這才叫天恢恢疏而不漏呢,現在就差有人看見自己陳默把自己抱進那套公寓了。
徐萍就像怕冷似地渾身顫抖,秦笑愚在吃驚的同時注意到了女孩的異常反應,一時心急如焚,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打斷鄒琳的進攻,徐萍很有可能瞬間崩潰。
想到這裏,秦笑愚順手拿起身邊的一件外套披在徐萍身上,一條胳膊摟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順便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驚呼一聲道:“天呐,怎麼這麼燙,又發燒了……”
說著衝鄒琳說道:“你們不是說就幾句話嗎,她身體很虛弱,你們這樣沒完沒了地問下去,她怎麼受得了?我看還是改天再……”
鄒琳眼看徐萍在自己的攻勢下敗下陣來,沒想到秦笑愚竟然會半路裏殺出來,不禁一陣惱火,不過,這讓他再次意識到陳默的案子和秦笑愚肯定有著某種聯係,即便不是凶手,肯定也是一個知情者,他和徐萍如此處心積慮,難道是在保護那個凶手?
“秦笑愚,請你不要妨礙公務,我要求你回避。”鄒琳口氣嚴厲地說道。;
“鄒警官,這是一般性詢問,她有權不回答你的問題,我相信你沒有帶傳票吧……”秦笑愚也冷冰冰地說道。
鄒琳一雙美目中似乎要噴出火來,對這個剛才把自己壓在床上狼狽不堪的男人恨得牙癢癢,可又無計可施,氣憤道:“如果她想去局裏說也很容易……”說著扭頭衝身邊的搭檔喝道:“你馬上回局裏開一張傳喚證,我要把她帶回去。”
徐萍一聽,頓時就急的差點哭出來,扭頭可憐兮兮地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抓緊了他的一條手臂,淚眼婆娑地說道:“我不去公安局……我就在這裏說……”
鄒琳一聽,以為徐萍就要交代了,心中一喜,警告性地瞪了秦笑愚一眼,馬上說道:“隻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在哪裏都一樣……”
徐萍點點頭,身子嬌弱無力地半靠在秦笑愚身上,幽幽說道:“那天晚上我確實喝的有點斷片……其實,我和陳默從來沒有那樣喝過酒,那天晚上之所以喝這麼多是因為……因為……他……”說完,一雙美目幽怨地看了秦笑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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