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琉雅立刻搖搖頭,撲進寧婉的臂彎裏,使勁蹭了蹭,撒嬌道,“不,隻要母親沒事,誰要害雅兒都不怕,隻是,娘親以後不要再睡這麼久了。”
母女倆的對話溫馨而和諧,似乎方才的歇斯底裏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快,大夫,看看夫人怎麼樣了!”也許是看到轉機,也許是因為方才雲琉雅為蕭氏母女求情的話,雲昊天突然反應過來,衝呆立於一旁尚沒反應過來是何事的大夫道。
那大夫這才醒轉,急急上前去,往寧婉手腕上一搭,縷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胡子喃喃自語,“哎?奇了!”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喜笑顏開,衝身後那群關注的眼睛道,“從脈向看,雖仍很虛弱,但已經比方才充實很多。看來大夫人是祥瑞之身。這般竟能起死回生,老夫這麼多年還是頭回遇到。算是服了。”
寧老太太大喜,未叫人攙扶就要走過來,一把握住女兒寧婉的手,笑得如釋重負,“你這孩子,從小就是這樣,每次生病都要嚇娘一身冷汗。現在女兒都那麼大了,還改不了。”話裏雖帶著責怪,但卻蘊著明顯的喜不自禁。
寧婉勾著蒼白的嘴角,微微窘迫道,“是,女兒又讓母親擔心了。”
祖母女三人其樂融融的說著,雖一改方才肅穆的氣氛,卻依舊讓其他人如坐針氈。
“我就說嘛,這人怎麼能說沒就沒,果然,白折騰大家一場。”蕭氏尖利的嗓門又不合時宜傳過來,讓屋裏的氣氛頓時又陷入冰點。
蕭氏身旁的雲昊天不知為何動了大怒,竟一掌摑在她臉上。那張化的花枝招展的臉頰上立刻現出一個巨大的紅色手掌印。“放肆!素日縱容你,竟學會如此無法無天了!還不給婉兒賠不是!”
因為事情太過突然,蕭氏顯然沒從這巴掌中反應過來,隻呆呆捂住自己紅腫的側臉,淚水瞬間盛滿眼眶,不可置信地望著雲昊天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為了這個,病秧子。”
蕭氏仍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一句不旯傳到雲琉雅耳朵裏,可她並沒有在意,而是細細給寧婉整理好衣襟,穿好外袍。
雲琉雅知道,外祖母會替她打發了這一切。
果然,在蕭氏又出言不遜被雲昊天訓斥後,寧老太太大聲嗬斥,“你們兩個夠了!”
寧老太太慢慢回過身,銳利的目光投到雲昊天身上,道,“雲昊天,你不必假惺惺,從今天起,婉兒和雅兒都跟我回寧府。閑雜人等休想再碰她們。”
聽寧老太太這樣說,雲昊天冷了一下立馬陪笑道,“既然嶽母都這樣說,那就讓雅兒收拾收拾,再用馬車送回寧府就是。”
不想還未說完,寧老太太就已經打斷,“不必!”她側頭對為寧婉整理衣物的雲琉雅道,“雅兒,扶你母親起來,今日就跟我回去。再呆一日,你母親怕是不會再無此番運了!”
雲琉雅未說話,順從攙起寧婉,拿出件薄鬥篷為她細心披上,隨著寧老太太的步子慢慢往門外移動。
寧婉雖然是佯裝,卻多日未走動有些體力不支,走到門邊時差點癱軟下去。幸好一旁的雲昊天及時攙住了她的手腕才避免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