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的不歡而散後,又過了兩日。
這兩天裏,雲琉雅的氣也消了大半,隻是在麵對安九的時候,臉色依舊十分難看。
安九自然也是知道自己那日說的話的確是有些過了,於是也不怎麼計較雲琉雅對自己的態度有多惡劣,依舊每日兩菜一湯的下廚做飯。隻是以前的飯菜是做好後直接端到房間裏,而現在則是放在房門口。
本來安九是打算端進去的,但在接連兩次差點被房門砸到鼻子後,就退而求其次的放門口了。
不理安九,雲琉雅也有些過意不去,但深閨中的小姐畢竟還是有些小姐脾氣,想和好卻又倔著性子不肯認輸。
就這樣僵持了幾天,有天雲琉雅突然注意到最近房間的角落上總是會出現大大小小的零部件,像是誰故意放在那似的。“安九這是在向我示好嗎?”雲琉雅不禁這樣想。
正在上街買食材的安九摸了摸耳垂,“奇怪,誰在念我?”
“小夥子,又來給小娘子買青菜啊。”旁邊鋪子的大媽高聲招呼著。
安九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大娘,您別開玩笑,哪有小娘子。”順手摸過攤子前翠綠欲滴的白菜,遞給笑的一臉曖昧的賣菜大媽。
“我買這個,大娘您別……”窘迫的安九看起來分外的可愛,大媽忍不住笑的合不攏嘴,周圍買菜的人也都笑的很是開懷。
自從安九抱著雲琉雅一路狂奔到這,原本平靜的小鎮頓時鬧開了鍋。再加上安九長得特別清秀,性子又憨厚耿直,每天又要出門采買各種各樣的食材。小鎮的人本就不多,一來二去,大家也就熟悉了起來。
此時的雲琉雅正在拾掇著屋內散亂在地上的零零碎碎,並把它們堆放在房間內唯一的桌子上。
信手撚起一枚不起眼的小銀片,雲琉雅的眼中閃過一抹微光。
眼珠快速的轉了轉,雲琉雅突然站起身來,眼睛在房間內掃來掃去,雙手也不閑著,時不時的在床腳、櫃子裏翻翻找找。
過了一會兒,雲琉雅的眼裏帶著一抹笑意,暗呼,找到了。
幾張不大的宣紙,皺皺巴巴的被塞進三三兩兩的長衫袖子的夾縫中。雲琉雅小心的將它們一一取出,像對待心愛的人一樣仔細。
從茶桌上拿起四個茶杯,控幹裏麵的水分,倒扣在宣紙上,壓住紙的四個角,勉強當做鎮紙用。
隻是光有紙還不夠,還需要筆。雲琉雅心想,若是想要狼毫在這個地方的確是有些為難,不如找找炭筆,應該會簡單點。
在雲琉雅的記憶中,炭並不是隨處可見的。她若是想要炭筆,隻能去廚房碰碰運氣。
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附近,雲琉雅小心翼翼的從門口探出頭來。安九竟然不在!
雲琉雅看此情形大喜,心道,安九真是不謹慎,將我一人留家,也不怕我逃走。
要說此時應該正是逃走的大好機會,雲琉雅又為何選擇隻是去廚房而非逃離這個小院落呢?
除了房門口有機關這個原因,雲琉雅不走還有一個理由。而這就要從安九綁架她的那天說起了。
當日安九潛入寧府,將雲琉雅點了穴道,讓她有口不能言,有手不能動。雲琉雅心生憤恨卻苦於身體受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