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雲琉雅鬆了口氣,垂著眸子這樣回答。她還沒有想好要怎樣對待如今的君臨風,隻想快點離開。
君臨笙反倒勾起了張揚的嘴角,一臉玩味和欣賞的望著這身怪異裝扮的雲琉雅。
不得不說,這襲布料不怎麼精致的白衫很好地襯托起了雲琉雅的氣質。雲琉雅本就長著一張耐看的臉,也許乍看上去,並沒有多麼傾國傾城,但和她相處越久,便會愈發吸引人。
“告辭!”雲琉雅匆匆做了個抱拳的動作,拽著花青和白素就往前走,步伐相當紊亂。
她不知道,她此時慌亂的背影被扭過頭的兩個人全部收在眼底。
“皇兄,你認識這位姑娘?”君臨風仍笑得如沐春風,似不經意地,衝身旁的君臨風問道。
君臨笙已恢複了素日在皇兄皇弟麵前的嚴謹態度,木著臉慢吞吞眨了一下眼睛。
“萍水相逢,怎能算認識?”說罷,便信步離開。
摸爬滾打多年,君臨笙早已學會在外人麵前喜怒不形於色。
兩個同樣頎長挺拔的背影一左一右在楚國京都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緩緩前行,一個謙謙公子笑得如沐春風,一個麵無表情卻仍驚為天人。
命運有時候就是荒唐的可笑。彼時誰也沒有預料到,許多年後,這看似融洽的兩兄弟會弄成必須兵戈相向的境地。
雲琉雅的好心情全然被這偶然的碰撞給破壞了,沒有接著逛,死氣沉沉便回了寧國公府。
“小姐肯定是又在為碰到鳳王爺而生氣了。”白素跟在雲琉雅身後小聲對花青說。
花青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小姐陰沉的側臉感到很奇怪。雖然遇到鳳王爺小姐總會氣惱上好一陣子,卻也沒有像現在這樣一言不發的。何況這次鳳王爺並沒有刁難小姐。
難道是因為撞到的那個人?
花青並沒有接著往下想,因為雲琉雅步子邁得極快,她必須和白素拚命在後麵小跑才能勉強追趕上去。
“娘親。”雲琉雅一回府便直奔母親房裏,將腦袋紮進寧婉懷裏便嗚咽起來。
寧婉慌忙將手裏的信封藏到衣袖裏,無奈一笑,一邊溫柔拍著雲琉雅的背,一邊問,“怎麼了,雅兒,誰讓你受委屈了。”
雲琉雅埋在母親腰間沁涼的紗裙裏,奮力搖了搖頭,便不再發出聲音。
沒人讓她受委屈,她隻是受不了為什麼她每次都是在絲毫沒有防備時遇到君臨風。這會讓她有種重蹈覆轍的錯覺,會讓她以為她又將被那個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她很慶幸君臨笙看出了她的眼色,沒有直接叫出她的名字。
“娘親,您後悔嗎?”嫁給雲昊天,被冷落數年,您後悔嗎。雲琉雅鼻子嗡裏嗡氣,這樣問寧婉。
寧婉本寂靜的眸子水光閃了幾下,撫摸著雲琉雅後背的手指也頓了頓,不過隻是片刻,她淡色的唇角便勾出個溫婉的弧度,迎著窗外吹來的微風,竟讓人有著虛化而去的錯覺。
“不後悔。”
寧婉的溫暖手掌輕輕理著雲琉雅微亂的秀發,下意識緊了緊衣袖裏的黃色信封,回答得格外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