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心底都會有一處看不見的傷痛,隨著時間的過往,有的人選擇將這份傷痛遺忘,而有的人則會將這份傷痛放在身邊,不時地將它拿出來看一看。
人在痛苦的時候,總是會希望有人可以給自己一個擁抱,或者說幾句寬慰自己的話。但並不是每個人在傷痛泛濫時,身邊會有人等待著自己。
季流雲選擇了將這份傷痛深埋在心底,丟棄在最深的位置。她忘卻了,真的忘卻了,忘記了整整一年發生的事情。
當她醒來的時候,玄衛在為她擦著不斷冒出的冷汗。兩個人都是一僵,隨後各自轉過頭去。
“你醒了?”君臨笙涼薄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季流雲眨了眨眼睛,張嘴說話卻隻是發出“額額”的聲音。她納悶的看了眼別扭的玄衛,無聲的詢問著,怎麼了?
“咳咳,你暈倒了。”對上那雙純真的眸子,玄衛脫口而出。
暈倒了啊……季流雲匆忙從床上坐起,暈倒!自己不會又……
季流雲猛地抬頭,晶瑩的雙瞳早就不見之前的血紅。她比劃著,她有好多問題想問呢!
從君臨笙手中接過紙筆,季流雲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他們一定嚇壞了吧,果然自己隻會闖禍啊。
“季流雲,你是季白南的什麼人?”君臨笙眯著眼睛,迫不及待的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
季白南?好熟悉的名字,可是他是誰呢?她搖了搖頭。不認得啊,這個人名好生奇怪,和自己竟是一個姓氏。
君臨笙愣了下,難道真的沒關係嗎?失望的眼神從季流雲臉上落了下來,卻當觸及小姑娘露出的脖頸時又亮了起來。
君臨笙大步向前,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急迫的抓著季流雲的衣領翻看著。嚇得小姑娘使勁的又打又哭,隻是季流雲隻打了一會兒就沒力氣的任由君臨笙的動作。她現在連喘氣都覺得累。
“你是雲兒!你真的是雲兒!”君臨笙突然抱住季流雲,開心的像個孩子。
一旁的玄衛在剛看到主子撲上去的身影時,胸口傳來一陣疼痛。那陣疼痛卻在聽到雲兒這個名字時轉為了濃濃的驚喜。
“主子,你是說季白南將軍的女兒季雲!”玄衛也是一臉高興地看著一頭霧水的季流雲。
“王爺!鳳王爺!你們到底在高興什麼?什麼雲兒不雲兒的?”季流雲不高興的推了推君臨笙,刷刷的在紙上寫起來。
“你的脖子後有一個胎記,梨花狀的。”君臨笙帶著無限的悔意。
季流雲摸了摸頭發,然後繼續寫道,你怎麼知道?
君臨笙微笑了一下,“因為我看過,所以我知道。”
看過?以前嗎?為什麼我從未見過你?
“你不好奇你的父親嗎?”君臨笙像個鄰家大哥哥,刮了下季流雲的小鼻子。
父親?我不記得了。九歲到十歲的記憶不見了。
“沒關係,有笙哥哥在,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君臨笙摸了摸季流雲的小腦袋,眼裏全是疼惜。
君臨笙十歲那年向父皇請纓出征,那時帶領他的將軍就是季白南。
對君臨笙來說,季白南亦師亦友,更多的卻是像個真正的父親。也正是因為季白南的存在,他才沒有走上自我毀滅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