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追君臨笙的目的,不為了別的,就是不想欠他人情,就是單純為了將外袍還給她,就是,不想讓他誤會,她拒絕他的原因。
循著人群趕去的路上,雲琉雅給自己找了很多理由來解釋自己此番做法的原因,最後也不得不承認,
她去追君臨笙的目的,隻是不想讓他誤會,她拒絕他的原因。或許,還不止這些。
“呼呼!”雲琉雅趕到城外時,人群已經在逐漸散去,她氣喘籲籲爬上巍峨高聳的城樓,也隻來得及看到那寬闊大道盡頭蜿蜒壯觀的隊伍。
終究沒有趕上。
雲琉雅踮起腳,奮力往遠處眺望,終於於身穿鎧甲有條不紊前進的人群中間尋到那氣宇軒昂的身影。
那隊伍浩浩蕩蕩,綿延不絕。
鐵騎踏過的土地,濺起磅礴的水光。為首的棕紅高頭大馬上,巍峨端坐這的,正是那鳳王君臨笙,時年二十的五皇子殿下。
他銀甲加身,長劍入鞘。殘陽照射,棱角處光澤如玉。
突然,驅馬緩行的君臨笙回了次頭,目光穿過步兵隊伍,穿過馬匹車輛,穿過擎旗飛揚,於萬人之中睇到城樓下的某一處,而後舉了舉手中盤龍銀光寶劍,便策馬而去。
這一舉,如珠玉置於瓦礫,榮光萬丈。
“砰砰砰!”雲琉雅躲在青灰色的城牆後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逐漸放大,然後落敗般的垂下眸子。
那一刻,她真的以為君臨笙發現了他。
但當她重新探出身子才發現,讓君臨笙突然回首告別的其實是城樓下策馬站著的清瘦身影。
她認得的,這是如今備受皇帝偏愛的二皇子殿下。看他獨身送別君臨笙的情景看,和君臨笙感情甚篤。
隻可惜,雲琉雅望著那蒼白羸弱的身子,心下歎了口氣。這皇子,連她都能看出,有先天不足症,這多年的朝堂之爭,怕是早已外強中幹。
刺眼的眼光照進雲琉雅包含悲憫的眼眶裏,讓她情不自禁眯起了眸子。
此時的雲琉雅依然沒有意識到,她對當今形式的判斷,已經完全傾向於君臨笙那一邊。她從心底認為,隻有君臨笙可以委以重任。
她同樣沒有注意到,其實在她再次探出身時,人群裏眼角有顆鮮豔朱砂痣的眼睛在無意間回頭時其實已經認出了她,隻是出於什麼顧慮,隻調皮吐了吐舌頭,老實跟在君臨笙的馬後,緘了口。
從京城到燁城很遠,即使馬不停蹄的騎馬輕裝便行最少也要有七天之久,更可況是帶著大部隊同行。
季家軍與所選的新兵混合在一起,由秦末夏帶領跟在君臨笙的馬車四周。季流雲作為隨軍大夫一同前往,為了出行方便,她作一副男裝打扮,顯得十分的颯爽英姿。
看著身後的景致由京城的繁榮轉到眼前荒野的蒼涼,季流雲扒著馬車的窗戶哀歎著,“笙哥哥不講道理,別人都騎高頭大馬,卻不讓我騎!”
馬車裏雖然應有盡有,缺少了一份自由馳騁。季流雲拄著香腮,水眸盯著窗外一眨不眨。
“嘿!是不是很無聊啊!”
青侍騎著棗紅色駿馬從一旁騎了過來,君臨笙給他的任務就是保護季流雲,隨侍左右。這是繼雲琉雅之後的又一項大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