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三皇子出征後,雲琉雅的心情一下子變得一落千丈。目光帶著幾分淒迷,看著眼前留下的一道道被戰馬踐踏過的層層黃土。
轉過頭,雲琉雅的心裏酸澀難忍,她以為此生不會再因為別的人而感到心澀難過,卻不想命運這個東西著實可惡。它滅了你的所有希望,卻在你不想要時,扔給你一道光。
“主子我們回去吧。”花青看著主子難受的樣子,心裏也不是滋味的柔聲道。
白素雖不懂小姐為何痛苦,但卻乖巧的攙著雲琉雅的另一隻手。
回到寧府,雲琉雅坐在庭院中,細長的手指撥弄著桌上的茶杯,眼中霧氣繚繞。
“花青,去取壺胭脂醉來。”
花青垂侍在一旁擔憂的說,“小姐你的身子骨弱,這酒太烈,花青怕您承受不住啊。”
雲琉雅柳眉一豎,語氣不善道,“讓你拿你就拿過來!說那麼多沒用的幹嘛!”
白素嚇得一哆嗦,拉著花青就向後扯。“花青知道了,這就把胭脂醉拿來。”
“白素,你去給我拿盤桂花糕。”
白素和花青一離開,雲琉雅就忽的低下了頭,今日不知怎麼的,心情難過的很。連最是疼愛的兩個丫頭,也忍不住斥責幾句。
地窖中,“青青姐,小姐這是什麼了?平時從不對我們說重話的,今天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訓斥姐姐呢?姐姐不也是為小姐好嗎!”白素一邊幫忙找胭脂醉,一邊嘟囔著對花青抱怨。
“小姐隻是送王爺走很難受,白素,你以後不許這樣說小姐,記住了嗎?”花青摸著手中的酒桶,又道,“我們不能為小姐分憂,隻能看著她難過。素素,我們現在唯一能為小姐做的,隻有好好照顧她了。”
花青從酒窖中出來,一路飄香。“小姐,這是你要的胭脂醉。”
“小姐小姐,吃點桂花糕和蜜棗糕再喝吧。”白素也適時的遞上手中的點心。
“你們下去吧,別讓人來吵我。”雲琉雅背對著兩個侍女,將手揮一揮。
待整個庭院隻剩她一人後,雲琉雅站起身,拿起青色的雕花酒瓶,目露迷茫,“胭脂紅,胭脂醉,胭脂斷人腸,迷人淚。君臨笙,你不過是離開,為何我卻如此難受。”
斟滿一酒杯,酒液透著幾分粉紅,像是上好的胭脂融化在水中。青白相見的陶瓷酒盅微微閃爍著透亮的色彩,日光漸下,抖落了一世浮沉。
雲琉雅舉杯而盡,未醉似醉的雙眼張合著,前路迷茫。“難受,好難受。”口中額不斷地呢喃著,手指下意識的揪住胸口的衣服,那般用力,好似心髒快要停止似得。
“君臨笙!你擾了我的清夢!”雲琉雅不斷的灌著自己,酒水從唇間滑落到衣襟,濕透了脖頸。“你走好了!你走了就沒人再動搖我!”
許是覺得喝的不夠盡興,她索性將整罐舉起來往嘴邊湊,“喝!幹嘛不喝!今日有酒今朝醉,喝就喝個痛快!”
正當她迷蒙著雙眼,喝的爽快的時候,一隻手搶過了她的胭脂醉,“別喝了!為他值得嗎!”
雲琉雅兩頰酡紅,看的出醉的厲害,“給我酒!快給我!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