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君臨笙覺得,用這句話形容雲琉雅再合適不過。
“君臨笙。”雲琉雅於回過頭輕輕喚他,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輕易牽動了他的心。
記憶裏,每次她喚起他的名字,總能引起不一樣的感受。
君臨笙沒有回答,聽到雲琉雅繼續往下說,“若我說是我所為,你會不會以為我大逆不道?”
雲琉雅盡量將自己的語氣放緩,試圖讓自己顯得自然一些。
上次他沒問,她便沒說。可是此番待聽青侍傳話來他要找她,她便知道,君臨笙的確是有心問她的。
和上次告知安九所有秘密時的心情不同,現在麵對君臨笙,她居然會緊張。
緊張什麼呢!是怕他誤會她吧。畢竟,沒有什麼人,能狠心到將自己的父親拉下馬來,取而代之。
“大逆不道?若如此便是大逆不道,那我豈不是更稱得上這個詞!”君臨笙勾起嫵媚的嘴角,也站起身走近雲琉雅。
其實雲琉雅說到這裏,君臨笙已經猜到大半。
怕是雲昊天此番動作,並不是自願。隻是不知雲琉雅究竟用了什麼方法能讓野心勃勃的雲昊天甘心退下朝堂。
雲琉雅一愣。她沒有想到,君臨笙現在能如此坦然地對著她提及想稱帝一事。
的確和君臨笙“僭越”皇位,想取而代之的目的之外,她的這些做法還真是小巫見大巫。
兩個聰明的人說起話來往往順暢許多。雲琉雅自然明白君臨笙話裏的意味,覺得自己這樣想似乎太過小家子氣,便長呼了一口氣,坦然道,“雲昊天下台,君臨風娶妻,皆在我綢繆之中。”
簡簡單單幾個字,已概括了她想要說的全部。
這段他不在的時間,她的確隻做了這兩件事。其他的,就隻是在想著他留下的那句話。
望著雲琉雅那略顯稚氣的小臉,鎮定若君臨笙,心裏還是不免有了小小的起伏。
的確,這句話之後,雲琉雅已經不必再像他解釋更多。
包括他在意的,她和君臨風的關係,君臨風突然娶妻的原因,統統已經被她解答。
一切都在她綢繆之中,便代表從一開始,她就是故意接近君臨風,甚至後來他看到的那些,都隻是她計劃的一部分。
若如她所說,此時她應該已經是雲府的當家人了吧。
那麼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她千方百計做這些的原因又是為什麼呢。
“雲琉雅。”半響,君臨笙長臂一攬,將身旁的雲琉雅輕輕摟在懷裏,扶著對方柔順的長發道,“在我看來,若真的在乎一個人,便可將所有遇到她之前的起承轉合全權告知。
我並不打算隱瞞你我所有的過去,包括那些不為世俗所容的想法。所以,我很希望,你能將你的心思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
或許,我能幫你。君臨笙低沉渾厚的聲音,此時伴著微風傳入雲琉雅耳邊,卻分外動聽。
雲琉雅驚訝抬起頭,看到君臨笙那魅惑的眉眼在漸漸變暗的光線下如琥珀般亮澤。
那便信任你一回吧。
雲琉雅將頭輕靠在君臨笙肩頭時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