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雙眼,眼中的是澄澈的倒影。花青和白素兩個人很是狼狽的模樣,就這樣直接的映入她的眼簾。
“你,你們。”秋梅的聲音輕的聽不清楚,她的身子控製不住的發抖。
“你中了毒,現在在為你解毒。恐怕還得再呆一會才能出來。”花青說的有些歉意,畢竟這般冷的水中,連個遮蔽物都沒有,一定會哆嗦個不停,弄不好還會惹上風寒。
但這是魅醫的要求,且魅醫的醫術那般的高超,自是不會有錯。
勉強在木桶中呆過了規定的時間,秋梅從木桶中出來時,渾身還在滴著血水。身上的傷口卻是止住了,不再向外流血。而她臉上的刀疤也漸漸的變得很淡,露出她原本豔美的麵容。
花青和白素將她黏在身上的衣服脫下時,兩人的麵孔都泛著微紅。穿衣服的時候,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秋梅的臉上,倒是忽視了她的身子。
如今衣衫褪去,秋梅的身上卻是布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看得出留下痕跡的人十分的急躁。
花青自然知道這些是什麼,但白素雖然聽說過,卻未親眼所見。此時乍一見,臉皮紅暈的同時卻忍不住好奇的上前摸了摸。
秋梅卻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無視身上的痕跡引起的騷亂,雖然恢複了清明,但目光中的灰暗卻是不曾消退半分。
“素素,快去告訴小姐,秋梅醒了。”花青怕白素在做些出格的事情,惹怒了這個女人,於是出言道。
白素戀戀不舍的去報告了,留下花青一人麵對這秋梅。
“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花青輕言輕語道,她看到這個女人眼中的那份沉寂時,便了然了秋梅所經曆的大概是與自己相差無異。
秋梅回過頭,眼神木木的盯著花青瞧,半晌才道,“別用那副了然於心的表情看著我,你什麼也不了解。”
她說的冷漠,但花青卻感覺出一絲心澀。
“就算是再親近的人,也不一定會了解你的遭遇。我隻是想勸你一句,想開些,別再鑽牛角尖了。”
花青說完,也不再理會秋梅的反應,轉過頭開始重新準備一桶溫水,“進來試試水溫吧!若是覺得冷就叫我,我就在門外麵。”
秋梅的眸光中閃過動搖的色彩,花青雖然說的公事公辦,卻在給自己空間整理傷痛。
雲琉雅接到白素帶來的口信,道,“給她一件衣服,然後帶過來。這個男人也是。”說完,她指了指被包紮好的秋元,“讓安九把他帶下去。”
當大廳內再次歸於寂靜後,雲琉雅撫著額頭,帶著幾分疲憊。
“小姐,奴婢把秋梅帶來了。”花青和白素將秋梅夾在中間,走了進來。
嫩黃色的襦裙穿在秋梅身上,帶著幾分秋風的意味,雖有些冰冷,卻有染上些溫暖的意味。
“雲小姐。”秋梅的聲音介於清脆與低沉之間,很是獨特。沒有臉上的猙獰疤痕,整個人看起來都靚麗了許多。
來之前,她問過了花青自己在這裏的原因。因此才會這般的淡定從容。
“你的哥哥秋元,一會就到。”雲琉雅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秋梅的眉目間帶著幾分不自然,但她卻繼續道,“我要你們兄妹兩個也沒什麼用,倒不如你們離開這裏,去謀生路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