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進來!沒事!”君臨溪臉色微沉,有一種與平時不相符合的陰沉氣息。他狼狽的倒在地上,扯得一些桌子上的物品都摔在地上。
倔強的用手撐起自己的身體,四肢卻格外的沒有力氣,隻能一次一次的撲倒。君臨溪突然想哭,這就是自己!廢物的二皇子!走路還會軟榻摔跤,連自己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嗬,這樣的自己,真的有能力去追求那個驕傲的女人麼?
或許,她拒絕自己才是最好的吧!
不,絕對不能這樣想。皇室的驕傲呢?真愛,是要爭取,就算身體差也要去努力的爭取,今天摔跤了,那就多摔幾次,總能走的更遠。
我君臨溪,始終都是大楚皇室,既然毒已解還有什麼好怕的!
季流雲跟隨水娘離開鳳王府,京城的路上,依舊如來時般繁花似錦,卻惹不起她一點興趣。一路走得無精打采,身邊的水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徒弟,”她喚道,聽在耳中帶著幾分寒意。
季流雲垂著小腦袋,下意識的向前走著,腦中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徒弟!”水娘大聲叫道,引來路邊走過的人們的指指點點。季流雲像是才聽到般,猛的抬頭,視線卻滑落在大白柔軟的毛發上。
“你給我清醒點!”水娘對著季流雲的方向扔過去一個布袋,砸在頭上發出“咚”的一聲。
季流雲茫然的揉揉頭,一臉不解的看著水娘,“師父,疼。”
“你還知道疼,看來你還沒傻。”水娘叉著腰數落起來,“你說你從那出來這才多久就這麼一幅神不守舍的樣子,你要是在這樣,我就不帶你去了。”
水娘的臉色有些難看道,“醫者,心靜為佳。你的心已經亂了,若是連自己的心態都無法調節,你又憑什麼讓病人聽你的話?”
季流雲被說的很是羞愧,隻不過是被拒絕的小事,卻被自己弄得像是奔赴黃泉般的痛苦。
“水姐姐說得對,是小季做的不好。還讓你也跟著擔心了。別擔心我了,時間一長,我就會忘卻的,不會讓它妨礙到我的求醫路。”
水娘的臉頰有些燥紅,“我才不擔心你,別自作多情了。”她轉過頭,不去看季流雲真誠的笑意。
這個丫頭,真是……
玄衛從王府出來後,就一直循著季流雲的足跡,向前奔跑著。身後的包裹因為自己飛躍的動作而一下下的打在自己身上。
越是靠近,他隻覺得心髒跳動的越是頻繁。一隻手緊緊的攥緊胸口,在心裏默默地念著季流雲的名字。
他想著,至少也要告訴她,他會等著她,他的心裏有著她。之前是自己錯了,不該故意裝作視而不見來掩飾自己的羞赧。
如今想的通透的玄衛隻想快些來到季流雲身旁,擁著讓他朝思暮想的丫頭,感受她的體溫,證實她的存在,然後在她的耳邊訴說對不起。
將遲來的道歉告訴她,玄衛不知道季流雲是否還能再次接受如此混蛋的自己,她會不會對他已經失望透頂,會不會連見都不想見他?
越是深想,玄衛的心越發冰涼,忍不住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當他再次遠遠的見到季流雲時,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是那個丫頭的一顰一笑。他突然的失去了所有的勇氣,不敢再向前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