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上的很快,兩壇女兒紅遠遠的就從後廚被端了上來。濃烈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一股帶著年代感的味道撲麵而來。
溫長樂大力的嗅了嗅,然後陶醉道,“果然女兒紅還是他家的最好!”目光帶著幾分緊迫的盯著小二走來的方向,那樣子更似一頭餓狼。
一旁的雲琉雅仔細的端詳著這個行為舉止粗魯的女人,不禁也在想,若是自己沒有注意到她光潔的脖子,恐怕此時也無法將她與女子相對照。
家中的舅舅寧彥也嗜酒如命,若不是舅舅已經有了心上人,自己倒是挺想將這個女子介紹給舅舅結識的。
雖然這女子的行為不似平常女子的婉約,卻是極其大氣。即使她這般不在意形象的如男子般的舉止,卻依舊帶著自己特有的氣質,在人群裏十分的顯眼。
與舅舅那種事事不相爭,隻求安逸平和的性格至少從表麵上看,可以得到互補,是個不錯的選擇。
麵前的酒盅被溫長樂奪去,倒了滿滿一杯後,笑眯眯的望著雲琉雅,“快嚐嚐,這裏的酒味道特別純!”在溫長樂期盼的目光下,雲琉雅執起一杯置於唇間淺酌。
雲琉雅其實並不是太喜歡喝酒,相比喝酒她更喜歡釀製。但這壺女兒紅味道齊佳,就連她也不得不承認,這酒是少有的佳釀。
她自己平時也喜歡釀製一些度數不高,卻甜甜的不醉人的花酒,但女兒紅這般濃烈的酒氣她卻是極少接觸的。所以雖然是好酒,她也隻是慢慢的抿著喝。
看著小姐被這個剛見麵就讓喝酒女人連著灌了三杯,白素立刻站起身來到雲琉雅身邊,道,“小姐別喝了,這樣喝酒會傷胃的。”
隨後她看向溫長樂有些不滿道,“你喝你的酒得了,幹嘛要灌我們家小姐!”
白素瞪著圓眼睛,搶過雲琉雅手中的酒盅。雖然丫鬟身份的她這樣做確實有些欠妥,但她卻更不能看著小姐喝醉。小姐的酒量,她和花青都是有目共睹,喝多了,就會睡著,而且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溫長樂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自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卻是不再勸雲琉雅酒了。
對溫長樂來說,喝酒是人生一大幸事,不能陪她喝酒的人,相對的她也不會太喜歡。雖然雲琉雅給她的感覺很好,但卻不能喝酒。隻這一點,就讓溫長樂對她的興趣淡了三分。
雲琉雅也覺得心裏一鬆,她自知自己的酒量,若是溫長樂再灌自己兩杯,估計就離醉酒不遠了。自己雖然不是一杯倒,但酒量確實是不行的。
雲琉雅此番出門本是去尋錦繡坊的老板娘,想和她做個交易,卻不想老板娘不在。無奈之下,正好有些口渴,看到家酒樓就進來了。
這家酒樓的位置與錦繡坊遙遙相望,她也沒想到會遇到溫長樂,甚至都不曾想到她一直在找的錦繡坊老板竟然就在自己麵前。
雲琉雅想找錦繡坊的掌櫃的做生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想的很明白,雲府不過是她暫時所留的地方,總有一天她是要離開的,而寧府雖好,卻不應是她一直徘徊不前的所在。
所以為了能夠離開雲府寧府依舊能夠活的瀟灑自在,最重要的就是斂財。
錢財乃身外之物,確實不假,但沒有了這身外之物,卻是萬萬不能的。
但斂財卻不是件容易的事,自己所在行的是兵器譜,但卻不是個容易掙錢的行當。經過她多方調查的結果來看,錦繡坊是最為容易斂財的地方。
賭場、妓院那種地方雖然斂財最快,卻相當不穩妥,而且沒有紮實的後台,很難在已經形成派別的市場站穩陣腳。
正巧,花青和流螢二人對刺繡,衣料十分有天賦,她們所畫的圖樣都很受歡迎,因此雲琉雅就想到這麼個主意。
溫長樂一杯杯下肚,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本該迷離的目光卻越發的清明。雲琉雅聽著身邊幾個丫頭的竊竊私語,不由唇角勾笑,稍縱即逝。
“長樂,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和你一起,很愉快。”雲琉雅說完,站起身,“小二,買單。”扔下碎銀子,離開。
溫長樂卻看著她的身影漸漸的在樓梯後隱沒,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