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輝緊緊的盯著雲琉雅的眼神,深怕錯過其中的任何一道隱藏起的微光。
雲琉雅聞言,自知這是被人潑了墨讓她來背黑鍋。但她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她不能說自己是和君臨笙一起離開,所以她沉默了幾秒後答道,“民女和侍女在賞園,回來的晚了,便誤了宴會的時辰。”
金念幽卻做出一副不信的表情,賞園?說出來都不能讓人信服!
杜輝的眉宇間染上一層陰霾,“但卻有侍女稱有一段時間,小姐你和侍女是分開的,且有人證實了你的侍女們曾經一起去尋找過你,可見她們並不知曉你在哪裏,對這你又做何解釋?”
雲琉雅依舊不見慌亂道,“依你之見,是認定了民女就是犯人了是嗎?若是民女能夠澄清自己的清白,請杜府尹對民女道歉!”她的聲音不大也不小,但在寂靜的空地中,卻是鑽去了每個人的耳中。
杜輝隻覺得麵色一冷,眾目睽睽之下,他實在也不能反駁,隻好道,“若是你能證明你的清白,區區道歉又何妨!”
雲琉雅聞言,勾起唇角,然後道,“請大人把紙筆交給民女。”
杜輝半信半疑的讓屬下取來筆和紙,雲琉雅取過後,將宣紙攤開用酒杯當做鎮紙壓在四角,然後題筆寫了起來。
滿滿的一篇幅字跡,娟秀中帶著幾分灑脫的字體躍然紙上。宣紙內被寫滿了不同的名字還有特征做過的事。
“大人可以派遣屬下將民女紙上所寫一事查一查,就可知真偽。”雲琉雅將筆往桌上一放,目光坦然的對上杜輝的。
君臨笙在聽聞杜輝的質疑時,本是心存火氣,當他想要出頭時,卻在看到雲琉雅的目光時停住了腳步。她的目光,明明在告訴著自己,她有主意。
雲琉雅是聰明的,她說的都是實話,並沒有撒謊,但卻並沒有將實情全部說出。她說賞園不假,與侍女一同也不假,但最後卻是與君臨笙遨遊花海。
當他聽到雲琉雅要求杜輝給她道歉時,不禁偷笑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杜輝吃癟的樣子,頓時覺得很是好笑。
就連當今聖上也在杜輝身上絆過跤,吃過虧,雲琉雅竟敢和他談條件,膽子不可謂不大。
杜輝看著手中的宣紙,緊鎖的眉心越加糾結,他叫來兩個屬下,然後將手中的宣紙交與兩人,並要求二人核查此事。
等待是漫長的,雲琉雅宣紙上所寫的內容很多,一時半會都不會調查完。杜輝看著這個站在自己麵前鎮定自若,甚至還大膽的要求自己道歉的女人,不禁有些欽佩起來。
雲琉雅絲毫不在意自己被杜輝當成犯人,但她卻不能讓自己在這些人麵前丟掉為人的尊嚴,所以她會要求杜輝對自己道歉,而且她也應該得到他的道歉。
雲語非本來在看到雲琉雅被帶到前麵時,心裏是幸災樂禍的。她雖然不清楚雲琉雅為何成為了嫌疑人,但她卻深知,雲琉雅不可能是犯人。
但即使知道,她卻也不會去為雲琉雅求情說辭。對雲語非而言,雲琉雅就算是真的坐牢,也是她罪有應得,絕不會是誤判誤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