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亂宴會的罪魁禍首最終還是被杜輝抓到了。不,確切的說,是根據雲琉雅的推斷後,在現場抓獲的。
幾個時辰前,雲琉雅接受了杜輝的提議,參與到了事件中去。她的調查方式與杜輝的大相徑庭,都是在仔細的觀察了峻寧所用的茶杯後在聽取周圍人的說辭。
雲琉雅對藥物的了解並不多,大部分還都是季流雲對她講解過才清楚的。她拾起碎裂的茶杯,置於鼻尖嗅了嗅,略微的苦味縈繞在鼻翼周圍。
迷纏香,不知為何,雲琉雅的腦中突然閃過這三個字。許是季流雲的教導太過深入人心,竟連對藥物一竅不通的雲琉雅都能了解一二。
“杜大人,此藥可是迷纏香?峻寧公主現在怎麼樣?那些禦醫怎麼說?”雲琉雅轉過身,連珠炮似的連連拋出了三個問題。
杜輝的眸光閃了閃,王禦醫的話他可沒有告訴任何人。雲琉雅這個女人是怎麼知道的?
雲琉雅抬眼,她並不清楚這個迷纏香究竟有多稀有,但看杜輝閃爍的目光,她也能猜到,自己定是說了什麼讓他驚訝的事。
“杜大人,民女並不清楚這迷纏香的成分,隻是聽友人曾經提過。”雲琉雅目光灼灼的盯著杜輝道,“民女認為當務之急是先將公主救醒,才會知道今日更詳細的情況。”
雲琉雅自知自己擅長的並不是破案,或是推理,她擅長的不過是對兵器的原理製造和對兵譜的描繪。如今遇到今天這樣的事,雖然自己把話說的很圓似是胸有成竹,但她心裏,卻是沒有多少底氣的。
“公主現在,還沒有蘇醒的跡象。禦醫們也有些束手無策,但,你說的迷纏香卻是對的。王禦醫也這樣說,且那迷纏香極其珍貴,不是尋常人所能獲得的。聽聞就連那迷纏香的藥效也不得而知。”
杜輝自然是聽方才的禦醫們左一言右一語才知曉的,但即使隻是聽說,他依舊聽得出裏麵的危險。峻寧公主的安危若是保不住,他的烏紗帽恐怕也會隨之丟掉。
他皺了皺眉,麵上同樣的帶上了幾分為難,“這迷纏香,禦醫們有些束手無策,對它的了解隻停留在成分上,但解毒卻……唉!”
杜輝說到這頓了頓,“依本官之見,這事情背後定是牽扯甚深,雲小姐還是小心為上。”
雲琉雅聽到這話,反而露齒笑了出來,“方才怎麼不見杜大人這般為民女著想呢?現在把民女推到風浪尖上,倒是關心起來,民女有些無福消受啊!”
杜輝隻覺得自己的臉龐微微發燙,雲琉雅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寥寥數語就把自己的心思拆穿,杜輝隻覺得臉上升騰起火辣辣的刺痛感。
官場上待久了,難免會被這種明哲保身的心態所影響。初進入這個染缸的時候,杜輝一直認為自己會是不受任何影響的白蓮,出淤泥而不染。即使所有人都被這個世俗所改變,但自己依舊會兩袖清風。
但杜輝現在卻覺得之前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個理想罷了。而理想和現實,差別卻是太大了。當了幾年官,雖然職位不大,但卻受人尊敬,被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