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琉雅和母親在房內閑聊了很多,曾經的,未來的,卻隻字未提自己傷心哭泣的理由。不是別的原因,隻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許是時間太久了吧,等到大了,反而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對娘親如何表達了。成熟的太久,反而忘記了年少的輕狂應該有多囂張。
“娘,您在嫁給爹之前有沒有喜歡的人?”雲琉雅突然很想知道,娘的那段過去。
寧婉怔楞了一下,然後卻是麵色微紅的錘了雲琉雅一記,“你這個小妮子,瞎說什麼呢!”
雲琉雅卻是笑了,“娘,您就別害羞了,說說嘛,告訴雅兒嘛!雅兒要聽聽娘親曾經有多少人追求過!”
她說笑著,卻仔細的注意著娘親的表情。她在提出這個話題的時候,自己也有些微怔,這個問題竟然被自己這般輕易地問出了口,她自己都沒有料想到。
寧婉沉默了一會兒,卻是真的對她講起了那段被她塵封起來的過往。
每個女孩的心中都有著一個不能磨滅的人影,也許是初戀,也許是暗戀。那份純純的感情放到了最後,卻也隻是成為了記憶最深處的一個特別的存在。
對寧婉來說,宋泠天就是這樣的人一個存在。
她與宋泠天是青梅竹馬,小的時候,天真爛漫的不知天高地厚。宋家是後搬來的一戶小戶人家,家裏人也隻是做著小買賣營生。宋泠天那時不過七八歲的光景,卻像個小大人似的幫著家中打點上下。
寧婉第一次見到宋泠天是在一個雨天。因為貪玩帶著弟弟寧彥跑到了附近的農莊裏,突然的瓢潑大雨澆得姐弟倆透心涼。沒帶雨具的二人隻能東躲西藏的往寧府跑去,但路途因為雨水的衝刷而變得泥濘不堪,汙穢了他們幹淨的鞋襪。
宋泠天幫著家裏來此地送貨,巧遇了落難中的姐弟倆,出手相援。回府的途中,三人一來二去才得知竟然住的這般近。
回到寧府後,寧彥寧婉被寧老太好生訓斥。整個寧府人都出動了去尋找他們偷跑出府的小姐少爺,誰知最後竟是隔壁的小子將二人送了回來。寧老太自然對宋泠天很是感激,見這孩子儀表堂堂,清秀有加,卻舉止似個大人般規矩,也甚是喜歡。
寧婉再次從寧府出來的時候,衣著華麗,侍女成群,去參加公主舉辦的宴會。回來的路上,卻在看到宋泠天的時候眼神一亮,就吵著要那些人先回去。
曾經的寧婉也是個調皮的少女,不若如今的安靜溫婉。
宋泠天在家中小院內劈著柴火,舉起濡濕的袖子擦了擦自己額頭不斷沁出的汗珠。陽光毒辣,但他卻是幹的起勁。
“嘿!你在幹嘛呢!”一個清澈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幹淨的嗓音帶著幾分調皮和好奇。
宋泠天摸了摸額上的汗,左臂擋在眼前,向四周望去,入眼的是個嫩粉宮裝的女子趴在牆頭盯著自己手中的斧頭出神。那大概是他第一次見到那般美麗的女子吧!
寧婉到現在還記得,那時的少年瞠目結舌的模樣,煞是可愛。
清秀的麵容,小麥色的肌膚,不是滴落的汗珠,還有那一臉無措的表情,像極了傻乎乎的笨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