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白素出去後,雲琉雅一個人靜靜的在房間裏坐著。角落裏有一個紅棠木的衣櫃,優雅的紅色透著沉穩,任由時光變遷,縱是易了主,仍舊能夠是一副沉穩大氣的樣子,可是人呢?歲月雖無痕,去能將人心做成傷痕累累的樣子。
這一世,她不願意傷的兩個人,不願意負的兩個人,卻依舊不能如自己所願。她不願更不敢看安九的恨意,她也不敢想花青在勤王府裏過的日子。
雲琉雅一直盯著不遠處的衣櫃,耳邊時而響起花青為自己翻找衣服等雜物時發出的沉悶的聲響。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隨後轉身。
房間裏的布置是時候換一下了。睹物思人,雲琉雅最受不了這種感覺。
想要去翻找什麼東西,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好,手腳之間,透著一些虛浮。雲琉雅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做什麼都是沒有力氣的。輕輕的撩起自己的裙角,露出泛著乳白色的襯底上夾雜著幾絲碎花的鞋子,去找人來幫忙。
本來之前這些事情可以交由安九來做,而且每次能收到出其意料好的結果。可是現在,想起安九那眼裏的一陣陣的狠意,雲琉雅覺得後背一陣的發涼。讓他想想吧,做了對不起他們的事情,雲琉雅也不希望能得到安九的原諒……卻還是感覺到心裏空空落落的。
剛一推開門,一股暖暖的陽光照到雲琉雅的身上。安九徹夜未眠,來找雲琉雅的時候天色蒙蒙亮,沒想到這會兒太陽已經升的這麼高了。
陽光灑在身上,不似於盛夏的狂躁。
“小姐……”雲琉雅還未走到梅雨軒的院落門口,便被一聲粗獷的聲音叫住。回頭來看。正是鐵柱站在門口。口中卻遮遮掩掩,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鐵柱一直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將白素去了勤王府的事情告訴雲琉雅……雖然白素之前告訴說不要告她,雖然有流螢在身邊陪著,但是兩個女孩子……一想起來,不由得微微的蹙起眉,眼裏全是擔憂。清秀的孩子臉上染上一抹成熟的意味。
雲琉雅看到鐵柱。好看的眉頭不由得微微蹙起。自動將其難言的臉色給忽略掉了。“你怎麼在這兒?”語氣裏全然都是不悅。
鐵柱被雲琉雅問道,臉上不由得染上了一片淺淺的緋紅。他是一直都在梅雨軒的門口等著雲琉雅出來。“小姐……”輕輕的叫了兩聲,聲音裏滿是撒嬌的意味。不再言語。
雲琉雅臉上劃過一絲不悅,對鐵柱的表情產生了一些誤會。這個是……是你的主子終於將你叫回去,嫌棄我雲府了嗎。
本事清明的眸子暗了暗,染上了一抹憂傷。讓人看著,有些心疼。“鐵柱?不對,應該喊你青侍才對。你不用覺得難堪,回去好了。”雲琉雅說的認真堅定,本應嬌柔的女生像極地的冰霜劃過她的心。
前世的她太懦弱,被人利用而不自知;今世,她最不願的便是被人拋棄,所以不停的做一些事情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