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笙離開的匆忙,那一泓血水讓他的整個神經都在瞬間斷的幹淨。他沒來得及和雲琉雅說上一句話甚至都沒有告訴她,這並不是她的錯。他相信她,不會做這樣愚蠢的事情。
不過是場意外,他這樣安慰著自己。沒事的,都會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許涵媛的血水順著大腿不停的向外流淌,華美的繡金線襦裙此時已經全是斑駁的血跡,幹涸的,濕潤的,粘稠的。她痛的險些昏了過去,不停的淒厲嚎叫,那聲音震得君臨笙的耳膜不停的發出雜音。
大夫來的極快,將許涵媛接入王府內的房間後,君臨笙焦急的等待在庭院之中,不停的徘徊著,轉著圈。不停互相繞著圈的修長手指從胸前轉移到腹下再轉移到胸前。
一盆盆血水不斷的從房間內被端出,看得周圍的人心慌慌的。許涵媛的慘叫一直持續著,到了最後卻變成了一片死寂,君臨笙放輕了腳步,等待著大夫的推門而出。
玄衛看著緊張到失態的主子,不由得心下也感到幾分悲哀,甚至還在心底暗暗的發誓。若是以後他能和季流雲結為夫妻,孩子可有可無,絕不能讓季流雲因此而受到傷害和痛苦。
當然,君臨笙並不知道許涵媛生孩子這事讓玄衛下了這樣的誓約,這也成為了後來季流雲總是找他麻煩的根源。
“大夫,怎麼樣?孩子……”剛一聽到門的響動,君臨笙就施展功夫直接移到了門口。深吸了一口氣,還未將問題全部問完,就被大夫的話打斷了。
“夫人搶救的及時,並無大礙,但是孩子……”老大夫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君臨笙的肩膀,“孩子,走了。”
君臨笙隻覺得自己的心像塊玻璃,被這幾個字打的碎成渣渣。孩子走了,那還未落地見到京城的小家夥就這樣走了。君臨笙的心情很是糾結,悲傷有之,感慨有之,憐惜有之……
“我的孩子呢?”
屋內,許涵媛虛弱的問道,卻在看到侍女很是惋惜的表情後,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我的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她哭的肝腸寸斷,聽在旁人耳中隻讓人覺得心碎,心傷,心痛。
君臨笙有些不忍這樣的場麵,他甚至都沒有向著屋內邁開步子。麵對著許涵媛,他實在是說不出口,孩子沒了這樣的話。
雲琉雅站在原地許久,直到人群漸漸散去,秦天佑實在看不下去才道,“若是你放心不下,就跟著去看看。”
“不,我……不去。”雲琉雅卻搖得像個撥浪鼓,拒絕了秦天佑的提議。她沒必要去鳳王府,她不知道自己若是真的到了那裏會做些什麼。無論她做了什麼,會有人相信嗎?
雲琉雅在親眼見到許涵媛用孩子來賭君臨笙的關心,她贏了,所以她沒有上前一步。可是,就因為這個原因,就抱著失去孩子的危險真的值得嗎?雲琉雅迷茫的不知所措,她沒當過母親,所以她不能理解,但即使她成為了母親,或許也是不理解的吧!
“那裏需要的不是我。”
雲琉雅說完,腳步蹌踉的向前走著。秦天佑搭把手扶著她,卻被她一次次的甩掉,不讓他觸碰到她的身體。本來今日是來放鬆心情的,卻沒想到,卻是越加的複雜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