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兩天,往日在住屋每日隻是練功的生活漸漸的浮現在眼前,想起師父的一言一笑,說過的每一句話。
“阿九……如果你以後有了喜歡的姑娘,一定要告訴她。”
“不要,阿九不要姑娘,阿九要陪在師父身邊一輩子。”安九倔強的抬起臉,拒絕的說。
“傻孩子。”師父有些粗糙的手撫上安九的臉。“你怎麼能在師父身邊一輩子呢?你以後要是成親,要娶娘子的啊。”
“師父……我現在有了一個喜歡的女子,但是她不願意跟我走。師父,明明看著她受苦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我該怎麼辦。”安九伏在師父的墳前,哭的如同一個孩子一般。
可是回應他的,除了周圍的死寂什麼都沒有。偶爾有幾隻夜梟飛在天上,清冷的聲音叫的他的心裏更加的淒涼。
許久,安九也不記得過了有多長時間。周圍的一切都虛浮了。有一個路過的農夫走來拍拍安九的肩膀。“孩子……你怎麼了。人死不能複生,節哀啊……”安九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已經跪在這裏有兩天了。
兩天的慟哭並沒有將他對花青的思念和愧疚消磨掉半分,反而更加的清晰了起來。他怨恨自己的無能,對傷害花青的雲語非也更加的怨恨。想起花青之前的囑托,他這才回到雲府,卻不想剛好看到雲琉雅一個人在院子裏望著天空,神情黯傷。
“阿九。如果覺得會受什麼委屈的話。你就走吧。我不攔你。”本來,安九是自己強行將他留在雲府裏當了管家。而現在不但沒有報答他的相助,反而傷害了他。如果他不願意,她也不願意強求。
“嗬嗬,你也要趕我走了嗎?”安九苦笑。他想走,又怎麼能走的了?“是她要我回來的。你趕我我也不走。”安九說著,神情卻是堅定了起來。
雲琉雅撲哧笑出聲。安九這般較真的樣子逗樂了她。院子裏的氣氛也沒有之前的那般尷尬了。
“阿九,說點兒別的吧。”雲琉雅氤氳著笑意看向安九。“生活還是要繼續。若是每天都是這般愁眉苦臉,豈不是讓那些在背後等著看我們笑話的人襯了意?”
安九嘴角輕扯,也笑了幾下。滿嘴的苦味讓他的眼底染上一層濕,但是看到雲琉雅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樣子,一咬牙,便將那些苦澀全都咽了回去。
作為一個男人,他理應比女子還要堅韌才對,又怎麼能讓雲琉雅反過來安慰自己?安九明明知道,花青受苦,她的痛不比安九弱半分。而他,卻自始至總都在向雲琉雅傾倒著自己苦水。
“嗯!”雲琉雅看安九的樣子,鬆了一口氣。幾絲清風吹過,像是要將兩個人之間的悲傷全都吹掉。
原本帶著寒意的秋風此刻卻讓雲琉雅心裏一爽。壓抑的心情微微的放鬆了幾分。“阿九……你說幾十年以後,我們都白發蒼蒼了,還能不能的在看到這般清澈的藍天?”
安九享受剛剛吹過的那縷清風,看向有些孩子氣的雲琉雅。“嗯!”用力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