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的壽辰就在眼下,雲琉雅卻是心情複雜的頻頻出錯,就連青小七都注意到她的不對勁了。
穿針引線,雲琉雅不在行,但至少穿個珠子還是可以的。一袋子琉璃珠半開半合,有一大半散亂在桌子上。雲琉雅的心神明顯的並不在眼前,手中的動作僵持了許久。
指尖那顆珠子不曾移動分毫,雲琉雅卻是渙散的不知看向哪個方向。身邊突然傳來輕咳聲,雲琉雅的左手輕抖,琉璃珠滾落在桌上。沒有預兆的互相撞擊著,而後從石桌的中央緩緩滾落在地上,不知去向。
“想什麼這麼入迷?”寧婉溫柔中夾雜調皮的問道,滾落的珠子因為太陽光的反射映入眼簾。
雲琉雅慌忙的彎下腰,拾掇起滿目蒼夷的地麵,嘴中卻回的倉促,“沒,沒想什麼,這不是娘的壽誕在即,女兒想多準備些嘛。”
寧婉眼神閃爍了一下,女兒的變化她看在眼裏,雖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些什麼,但她卻假裝未知,信任著雲琉雅會理智的麵對一切。
“雅兒,娘不想把壽誕辦的太張揚。”寧婉仔細的思量了許久後,對著雲琉雅說出了口,“娘考慮過了,如今,隻想和家人在一起,團團圓圓的,就夠了。”
離開了雲府,寧婉思慮了很多。從前不曾想清的事情也漸漸的重新浮上了心頭。對於雲昊天,她已經不再抱有希望,女兒說的對,她的確是需要重新考量自己的生活了。
懷緬從前,好像自己做了太多的錯。對女兒,她有愧。曾經的她隻來得及考慮自己的傷悲,卻忘卻了這個孩子在歲月中獨自承受了多少。
和雲昊天耗了這麼久,她想做的很簡單。和離,是她目前最想做也最需要做的事情。雅兒,是時候來讓我自己承受了。
而你,應該從這些枷鎖中走出來,別再那麼累了。
雲琉雅在聽到耳後的話後,蹭的站起身來,也不再管那些依舊流落地上的珠子,情緒有些不穩當的問道,“娘,這可是你從雲府出來後的第一次壽辰啊!”
但雲琉雅終究是拗不過娘親的,若是娘親的選擇,她無條件遵從,即使內心很是不願,但卻不再反駁。
手中的珠子繼續穿在細長的圈線上,一股一股彙聚在一起,手腕般大小。好似連著心,斷斷續續,卻又比什麼都堅韌。
“花青,回去告訴安九,那些準備,不需要了。”天色還早,雲琉雅截住走過來的花青,讓她將話帶過去。
雲琉雅的心思還是有些沉重的,於是也不為花青解釋上一二,便關緊了房門。
寧府的小院,綠葉長青,花青站在樹下,手中的托盤不知該放還是拿走。今日小姐大清早就急匆匆的趕到雲府,讓安大哥他們悄悄地在雲府內坐著準備。
如今看來,買進的新樣式卻是浪費了太多。花青想起,倒是有些心疼。
歎了口氣,她轉身帶著托盤離開。在寧府門口,花青碰到了打算出門的寧婉,“夫人怎的出門了呢?方才小姐才剛說過夫人呢!夫人可是要去什麼地方?”
寧婉初撞到花青,臉色有些不自然,“嗯,有個要去的地方。”之後就是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