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皆是一愣。“要賣掉錦繡坊?”白素問道,眼裏滿滿的都是不解。
雲琉雅也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長樂。你是在說笑嗎?”即使一直冷靜自持的她,也是對這個消息有不小的震驚,錦繡坊名聲在外,布匹衣物質量什麼也是在京城中數一數二的,不管從哪一個方麵來講,溫長樂都沒有理由要賣掉錦繡坊啊。
溫長樂堆起笑,將臉湊近到雲琉雅的眼前,緩緩開口:“我就要賣掉錦繡坊了。小雅,你覺得我像是在說笑嗎?”桂花釀的香氣噴在雲琉雅的臉上,癢癢的。
雲琉雅一時語塞,她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雖然她之前也打算要去南城一段時間,但是對於錦繡坊她還是沒有半點要放棄的意思啊。
許久,雲琉雅才問道:“長樂,能跟小雅說一下原因嗎?”她這才發覺溫長樂方才的那抹不自然應該是出自這個原因。雖然心痛,無奈於溫長樂做出決定,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溫長樂擺擺手:“錢財乃身外之物,我準備趁著大好的年華,走遍這大江南北,多認識一些人,交一些朋友。”雖然這樣說著,可是溫長樂的心卻被緊緊地揪起來。
什麼錢財乃身外之外,要是可以,她願意去哪兒都把錢帶著。
“可是……”雲琉雅還想說什麼,卻被溫長樂用眼神打斷了。
“小雅,不過幾日,這錦繡坊就是別人的了,你保重。”自始至終,溫長樂對對賣掉錦繡坊的理由說的含糊不清,雲琉雅雖然不解,卻也隻好同意。
雖然她作為錦繡坊的半個掌櫃,實際上,錦繡坊的生意卻一直都是溫長樂在打理,她所做的不過是提出一些圖紙和建議罷了。
但是方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沒有溫長樂,錦繡坊的生意不可能會這麼好。
事已至此,多說亦無益。雲琉雅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後的花青。此刻的花青也是正處在愣神的狀態,眼底的失落讓雲琉雅看的有些心疼,張了張口,挽留的話依舊沒有說出來。
溫長樂說過,這錦繡坊背後的老板另有氣人,這麼說來,應該是背後的老板示意她賣掉錦繡坊,與溫長樂說再多的話也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溫長樂不語,提起賣掉錦繡坊,就連最受不得沉默的她也沉默了下來。與其說她喜歡這裏日進鬥金的銀兩,倒不如說她喜歡上這種安逸的生活。
這麼多年來的奔波,終於在這段時間內消停了下來,本以為終於可以結束了曾經的那種提心吊膽,專心為主人收攬一些錢財,卻不曾想到,主人終究還是要放棄這錦繡坊。
這也就意味著,她又要終日奔波,穿梭在各種各樣的暗殺與被暗殺之間。此去南城,恐是凶多吉少。
從錦繡坊裏出來,本來歡快的三個人心裏又一次染上了陰霾,就連白素也一路上都是不言語。回到府裏,雲琉雅一個人進了房間,又是許久都沒有出來。
寧婉從院子裏來來回回的走著,這些天的臥床讓她的身上有些酸痛,此刻曬曬太陽,渾身都舒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