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豆大的塵埃再次落下。祭天壇上再次恢複平靜。
周圍的一切並沒有發生變化,眾人從方才的陣勢中回過身來,仔細的想要回想起方才的樣子,卻隻記得赫蓮慕瑾輕甩拂塵劃著八卦陣的場景。若不是鼻尖又一次縈繞上清香,眾人幾乎都覺得,方才的一切不過是幻境。
“禮畢……”公公的聲音又一次傳出好遠。赫蓮慕瑾依舊是淡漠的看著壇下的眾人。素色的衣袍之上,藕紅色又加重了幾分,卻是沒有人發覺。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逃過眾位皇子的眼中。方才的揮舞之間,他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隱隱約約間,他們好像是看到了父皇的掙紮。可是那又怎樣?他們這些年來想的,無一不是這個時候。
“國師,果然我楚國大幸!”君臨沂並沒有放棄方才的讚美。國師的性格向來陰晴不定他是知道的。既然一次不成功,那就多來幾次讚美。
縱是再怎麼能力高強,他依舊是一個人。而沒有人,是不喜歡聽到有人誇讚自己的。
赫蓮慕瑾聽聞君臨沂的話,依舊是不語,卻是引來了身後六弟的聲音。“大哥,不知你的那句你楚國的大幸是什麼意思?”身子往左邊探去,目光劃過眾位皇子。看向眾人的眼中帶著幾絲探究。而看向君臨沂的,則是帶著一些幸災樂禍。
君臨沂被突然的一問,這才發現方才因為討好國師的意味太過強烈,而忘記了斟酌口中的言語。而這個錯誤,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所最不應該的。
話音剛落,身後句傳來了幾聲悉悉簇簇的聲音。說話的,全都是君臨安的人。早在剛才祭天開始之前,他就已經暗暗地吩咐下去,聽著他的指令做事。
而現在這些人,果然是忠於主子的人。
母後被打入冷宮這麼多天以來,自己在爭儲的位置上摸爬滾打了這麼長時間,對於一些簡單的事情倒也是學會了應有的應付。不過是片刻的沉默,君臨沂就回複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況且是我皇室之人,更應該以振興大楚為己任。怎麼,我說國師能力高強,有錯嗎?”
“國師的能力高強我們都看在眼裏,振興大楚為己任亦沒有錯。隻是……”說著,君臨安頓了頓。
收到一行人疑惑的目光,這才道:“國師大人在上,自父皇駕鶴之後我大楚盜賊猖獗,百姓民不聊生。還請國師指條明路,該如何振興我楚國。”說完,恭敬地對著國師行了一個恭敬地禮儀。
一改方才挖苦君臨沂的口氣,君臨安出口便為百姓謀福祉。這倒是在場的人都讚歎了幾分。六皇子以百姓為先。
君臨安帶著擔憂的語氣並沒有氤氳到眼底,清亮的眸底中,卻是帶著幾絲狡黠的笑意。要想爭的皇位必要受到國師的許可,他君臨安的消息閉塞還沒有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