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所渴求的生活很簡單,沒有太多的紛爭,沒有不該有的戰亂。但如今的情勢,卻是戰亂紛爭,民不聊生。
皇帝駕崩,本應國喪三年。但皇子們為了能夠最終贏得皇儲之位,私下裏卻是到處拉攏,所謂的舉孝三年全都隻是做了表麵功夫。
朝堂之上的大臣們每日都在為自己所效忠的皇子進言獻策,隻為那人能夠贏得皇位後升自己個一官半職。真正為國家憂心的人卻是被排擠在外。
君臨笙白日去上早朝,聽著那些虛偽的大臣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下午探望皇兄的病情,回府後又忙碌著那些被積壓的奏章奏折。
君颯楓死後,他對皇位的執著似乎也沒有過去那般的執拗了。如今堅持他這樣做的,不過也是不想讓病重的二皇兄失望。
靜王府,沒有了多日前的急促匆匆,沉靜下來後,整個王府卻像是籠罩在灰色的營帳內,沉悶的怕人。
君臨溪臥在榻前安靜的眨著眼睛,身體的疼痛一天天的加劇,疼起來的時候,感覺像是五髒六腑都被擠壓著不能動彈。
可是,麵對這些,他很平淡。畢竟自己從小的病痛就一直在折磨自己,如今對他而言,也不過是將前些日子未曾疼過的痛還了回來罷了。
因為劇烈的痛,他的腦中總會浮現出那抹比誰都豔麗的身影。唇角的笑意爬上心頭,每次想起,控製不了的甜蜜充斥心間。
隻是很快的,甜蜜變成了苦澀,而後口中殘留的藥味讓他不得不回歸現實。
咳嗽聲驟起,他不得不用手掌捂住,卻無法阻止那些汙穢從掌間滑落。噴灑在床被上,把錦緞上飛舞的仙鶴都染上一抹緋色。
這樣殘破的身體,還能再強求些什麼呢?
他自嘲著,門口卻有人驚慌失措的闖了進來,口中那呼喚的“皇兄”二字,聽的他心口泛著酸意。
君臨笙下過早朝就直奔靜王府而來,上早朝的時候他就有些心神不寧。不知何故,總是有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剛觸到房門,就聽到裏麵劇烈的咳嗽。君臨笙倉促的推門而入,腳步有些踉蹌。
“皇兄!皇兄你怎麼樣?禦醫!快傳禦醫!”他的聲音最後淹沒在君臨溪抬起的手掌間,對上那雙脆弱卻又堅強的眸子,再也發不出一語。
“我,我沒事,別叫禦,禦醫。”艱難的說了幾個字後,君臨溪的咳嗽越加劇烈。之前藏起的血跡現在卻是在君臨笙麵前一覽無餘。
君臨笙的紫眸中閃過詫異和不敢置信,最後卻是哀痛,深深地,如同孩子般純粹的哀痛。
他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君臨溪在禦醫的緊急搶救下暫時的進入夢鄉,睡顏安好,但卻讓看得人帶著無法抑製的沉痛。
被匆忙叫來的王禦醫也是愁眉不展,二殿下的狀況明顯的惡化了,長此以往恐怕也會不治而去。
“王禦醫,皇兄他還能活多久?”君臨笙的目光一直膠著在床上之人,問的極輕,像是怕擾了那人。
“不好說,”王禦醫蹙著眉,“二殿下脾胃受過重創,雖然痊愈但卻恢複極慢。再加上一直服藥未停,藥草中的毒素也在與日俱增。如今精神受到極大影響,二殿下這病,不好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