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琉雅有些沉重的放下手中的信,抬頭看了一眼正同樣看信的赫連慕瑾。
赫連慕瑾因為恨意,身體不自然的顫抖著。
平日裏,他自己回想著這一切還總是能將這所有的一切都稍微克製一下,可是眼下所有的事情都白紙黑字的寫在紙上,所有的恨意滔天而出,他再也控製不住這一切的決堤。
堅強的太久,總會是有一些漏洞的。
“哥哥。”
看著眼前赫連慕瑾的樣子,她同樣的為古族的人憤憤不平起來。或許是因為寧婉的默認,也或許是因為對此時赫連慕瑾的同情,雲琉雅很輕易的便將那個她嚐試了很多次都失敗的稱呼叫出了口。
“嗯?”
赫連慕瑾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當知道確定這一切都是從雲琉雅口中說出的時候,臉上的恨意逐漸的消去,染上了一抹喜色。
“雅兒,你……”
有些吃驚的看著他,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雲琉雅淡然一笑,“你是我哥哥,這是不爭的事實。”相對於赫連慕瑾的吃驚,雲琉雅卻是更自然一些。
雖然不曾到過那神秘的村落,但是如果真的有族規的限製,她也不恨宋叔叔,也就是赫連悠然。
“君颯楓是一條蛇,我當初真的不應該救他。”赫連慕瑾低下頭去,開口說道。
回想起當時那段自以為無憂無慮的時光,善良淳樸的村民們從來沒有想到古族會是最後這樣的結局,就連當時村子裏能力最高強的他也沒有。
很難想象眼前這個眼前渾身透著冰冷,氣質宛若謫仙的男子曾經也會有過這樣善良純真的一麵。
正如蛇一樣,人的蛻變過程也是痛苦的,想想當初那個善良的他,是要經過多少的蛻變和磨難才會變成現在的這樣樣子?雲琉雅隱隱的為他心疼起來。
“哥哥,你別太難過,事情都過去了。”向來不會安慰人,雲琉雅在此時更是語無倫次起來。
點點頭,看著眼前的女子。雖然她同樣的給人一種聰慧的感覺,但是畢竟經曆的還是太少了些。他又能強求些什麼呢?
寧婉同樣的沉痛的回憶著信裏的內容。早已不再簡單的為宋泠天的離去而難過,更多的是對古族命運的擔憂。
如果當初知道宋泠天是那樣的身份,或許,她不會選擇去接近他吧。這樣的宿命。到最後受傷的還隻能是自己。
“慕瑾。”寧婉薄唇輕啟,淡笑著叫了一聲。
赫連慕瑾隨即轉過頭來,“寧姨。”點點頭,也不再有了剛才的拘謹。
寧婉撲哧一笑,笑的毫無來由,卻是讓房間內的氣氛瞬間消散了許多。寧婉也在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或許是覺得那聲寧姨有些奇怪吧。
“姨有一個問題不明白。”
笑罷,寧婉再次看了一眼眼前的兩個孩子,對著雲琉雅擠了擠眼,雲琉雅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她還沒有見過這個表情的娘親,直覺告訴她,她在使壞。
赫連慕瑾不疑有他,往前一步,“寧姨有什麼不明白的盡管問便好。”
寧婉蹙了蹙雙眉,“你說,是我先有的雅兒,然後安陵平才懷的你,為什麼你卻說雅兒是你的妹妹呢?”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還被蒙在鼓裏了盡然不之情的雲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