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回想起來,程傑都隻覺得這像是一場夢一般。
若不是那日之後,一夜跪在地上,寒意從腿間滲進去所帶來的不適時刻提醒著他有了一個新的主子,他怎麼也不會認為這些都是真的。
後來,更是超出他想象的是,那個宛若神人的男人很長時間沒有出現。他依舊像往常一樣跟在君臨風的身邊,不時的接受著他的檢閱。
不知為何,勤王也開始對他格外的重視。知曉了所有真相的他隻能跟在身後隱忍著,夜裏,隻能對著自己房間裏的額牆和土地發泄著自己的憤怒。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裏,他開始變得圓滑,與君臨風的周旋也做的越來越順手。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他竟然能連自己都欺騙掉。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但是他沒有任何的抱怨。
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為君臨沂報仇所必須的,他在等待,那個帶著銀色麵具的主子也在等待,等待一個好的機會能將君臨風一舉消滅掉。
很久很久,久到程傑真的以為那夜裏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境了,但是很快,同樣的夢境再一次傳來。
他永遠記得那人走過時的那道藍光,出現在他剛吹滅掉燈的房間中。
“什麼人!”程傑迅速的拔出桌上的長劍橫在自己的胸前。
然而,下一刻自己就跪在了地上,“屬下不知王爺大駕光臨,還請恕罪!”
並沒有因為他的頂撞而感到不滿,赫連慕瑾神色淡然,隻是所有的表情依舊掩在那麵具下,讓人看不清楚。
“起來吧。隨我來。”
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的自然,自然的接受他的朝拜,自然的給予他平身的賞賜。
“程將軍,您還好嗎?”就在兩個人準備離開房間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一個侍衛的叫聲。
程傑一愣,隨即恢複過來,“沒事兒,不過是一條老鼠,你下去吧!”現在的他,說起這樣的謊話已經不會感覺到絲毫的額別扭。
嘟囔了幾聲,那侍衛便走了出去。
程傑再次將目光帶會到房間中,覺察到赫連慕瑾身上微微散發出的怒意,連忙作揖。
“主子,屬下大意了,下次再也不會了!”
沒有回答,赫連慕瑾逐漸的將自己的身上的煞意收斂起來,“走吧!”聲音淡定的說道。
“做幾個動作。”
走走停停,到了那日的樹林中。冬日飄灑雪花的季節已經逐漸的過去,赫連慕瑾打量著眼前的人,而後命令道。
之所以晾了他有兩個月之久,他想要程傑自己學會隱藏自己。然而,很明顯,這兩個月他已經學會了。
程傑的武藝雖然不夠高強,但是上場殺敵卻絲毫不成問題。赫連慕瑾雙手環抱在胸前,看著他不懈的展示出自己最厲害的一麵,微微點點頭,並不做點評。
“停!”
半晌,赫連慕瑾突然打住,讓正欲施展大招的程傑差點兒靜脈斷掉。不過當然,這些他不敢跟赫連慕瑾說。畢竟他還不想這麼早就死。
回來了慕瑾同樣絲毫不會因為自己險些釀成的大錯而愧疚半分,輕巧的踱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