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參加皇上!”
福身下去,雲琉雅恭敬的說道。
微垂著頭,就連方才的冰冷和怒意都不再願意像君臨笙展現。刻意的疏遠,比方才還要傷他的心。
“檸袖,你不必這樣。”大步的向前扶起雲琉雅,君臨笙滿眼心疼的說。
然而,就連這最基本的觸碰,她依舊是躲開他的。“皇上。”雲琉雅沉聲道。
“皇上乃歸位九五至尊,民女眼拙,之前多有得罪,還請皇上見諒。”
雲琉雅依舊恭敬的說道,可以的疏離,讓這原本有些燥熱的空氣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檸袖,你這是說什麼!”君臨笙略帶微怒,不滿的說道,“你就這麼容不下我嗎!”
他有些煩躁的甩了甩手,比起方才的勸慰和寵溺,微微提高了聲音。
為什麼,她可以對別的男子喜笑顏開,卻偏偏要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言冷語。
“陛下能光臨寒舍,已經是民女的榮幸,隻是眼下民女的住所簡陋,怕是屈就了皇上。”
沒有回答君臨笙的話,雲琉雅依舊低著頭,滿是恭敬的說道。
半晌,君臨笙無奈的擺擺手。
“罷了罷了,我走便是……”聲音中帶著幾絲落寞,然而,雲琉雅卻同樣並沒有因此而多看他幾分。
抬著眼,看著君臨笙離開的樣子,一絲不易見的晶瑩從眸中劃過,隻是肩上傳來一隻溫熱的大掌,故作無意的拭了拭眼角,轉身看向一臉擔憂看著自己的秦天佑,嘴角哦強行往上扯了扯。
“天佑,我們會回去吧。”說完,無言的在前麵走著。
兩年,終於再次見到那張每個失眠的夜裏都會見到的麵孔,隻是她要怎麼去麵對?
秦天佑看著雲琉雅失神離開的樣子,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這麼多年,依舊會是這樣的結果嗎?他不甘。
頭上是青黛的星空,南城的天氣想來好的過分,隻是不知為何今日竟會連一顆星星都沒有。夜裏再一次睡不著,而同樣的,此刻還是因為君臨笙。
這眼前一切的變化太大,她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去麵對。
突然出現的君臨笙,這一切已經足夠將她淹沒。
然而,她不知道的時,同一片陰沉的天空下,無眠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不再是熟悉的府邸,君臨笙一個人站在高處,手中是一張剛剛從冬日中蘇醒過來的翠綠葉子,薄唇輕啟,妖冶邪魅的容顏隱在夜色裏,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悠揚的聲律卻是在緊閉唇間呼出。
夜色下,有風吹過,依舊帶著幾分的涼意,紫色的束帶在迎風飄揚,遮擋住他的眼睛,而君臨笙,卻並不為所動。
鄉野之間,夜中總是安靜的。
破碎的音符不斷的隨著君臨笙薄唇開合的動作傳出,明明是一片薄薄的綠葉,卻讓人聽出了那無限的淒涼。
如墨的夜色下,讓人不由得感歎,要是怎樣一種心傷才能發出這般蝕骨的哀樂。
聲音戛然而止,綠葉隨著君臨笙觸向腰間的動作隨風而落,卻許久都不曾觸碰到那生長的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