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樂淡淡的應了一聲便不再接話,目光打量著四周,這一夜,或許會很是無聊。
忽地,目光觸到一個白色的酒瓶,晶瑩剔透的瓶身很是好看。
溫長樂獻寶似的捧到秦天佑的麵前,“諾,給你,這可是當年小雅親手釀的,還剩這一瓶了,溫姐姐賞你了。”
溫長樂小心地塞到秦天佑的手中,生怕那小小的瓶子會破掉。
秦天佑忽地覺得心中的某一處狠狠地震了一下,抬頭,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她剛剛說的是……
雲琉雅?
已經好久都有想起過這個名字,秦天佑原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會忘掉一切,可那些深埋心底的痛仍舊會時不時的蹦出來,打的人措手不及,麵目全非。
心底依舊隱隱泛著異樣的感覺,秦天佑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自己的喉嚨上,讓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話來。
那個名字來的太過措手不及,秦天佑隻能大口的灌著手中的酒,試圖麻痹自己的神經。
可是那異樣的感覺卻是越發的清晰,看的清楚了,那好像不是痛。
“長樂……你別說了。”
秦天佑無力的擺擺手,試圖製止住這種感覺的湧現,緊閉著雙眼,無力的躺回到草地上去,大口的呼吸著空氣,這才感覺稍微好受了一些。
然而,他沒有看到的是,自己這般放縱的樣子被溫長樂看在眼裏,淚水早已奪眶而出,流滿了整張臉,偶有風吹過,涼涼的,吹的她的臉澀澀發疼,也讓她試圖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心安靜了下來。
跟著秦天佑在一起這麼多年,兩個人花天酒地,幾乎可以把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可是溫長樂還是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清醒過。
這麼清醒的去麵對那些已經過去了的事情。
這麼多年,她還是什麼都沒有等到不是嗎?可是明明浪費了這麼多年,自己竟然沒有一絲後悔的感覺?
“秦天佑,你還是忘不了她嗎?”
許久,溫長樂還是坐在原地,淚水早已經風幹,他小聲的問,本以為秦天佑睡著了,卻沒有想到會聽到了答案。
“我不知道。”秦天佑迷糊的聲音傳來,可以聽出他還沉浸在酒精當中。
“我以為我可以忘記,可是那心底傳來的壓抑又是什麼?”
秦天佑忽地從地上做起來,指著自己胸口的位置,大聲的質問著。
他是真的想要知道,既然說過要淡然,可這種感覺又是什麼?
溫長樂嗡動了幾下雙唇,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還是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
隻是聽著秦天佑自顧自的數著,臉上,再一次沾滿了那溫熱的液體。
毫無邏輯破碎不堪的話語傳進自己的耳朵,溫長樂緊閉著雙眼,“秦天佑,你這麼多年不還是沒有成親嗎?”
秦天佑作為武林盟主,終日提親說媒的人幾乎要踏破了門檻,可是他這麼多年,依舊沒有娶親。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也沒有人知道要怎麼做。
懂得,或許隻有溫長樂一個,因為這麼多年,她也是這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