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林望解開了安全帶，“你先住我家吧。”
沈君清沉默了一會兒卻沒有動身，低著頭也不看他，半晌才道，“不用了，我就住你畫廊那個小倉庫吧，我會盡快找到新住處的。”
他和林望的關係本來就不清不楚了，要再搬到他家去住，傳出去林望的名聲就全毀了，沈君清不能這樣。可林望並不在意，“沒事，本來當老師也就是個人情，我不在乎，我會去辭職的，你回去上課吧。”
“你覺得我現在，還能回去嗎？”
沈君清牽了牽嘴角，今天在美藝教育鬧得那麼厲害，整個學校怕是都知道了，他哪兒還有臉回去，何況那是江世霖出的學費，如今兩個人都這樣了，他也不該再賴在那裏。
怎麼就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林望看著他，看著他紅著的眼眶，探過身去把他抱進了懷裏，拍了拍他的背，“沒事，回來我教你，我就教你一個人。”
“不用了，我出不起學費的。”沈君清把他推開了，笑了笑，“謝謝你。”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剛才在他麵前說得很清楚了，沈君清，我喜歡你。”林望拉著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每一個字都透著認真，“從小時候起我就喜歡你。”
“你開什麼玩笑”沈君清想要掙脫他的手卻隻是徒勞，便隻能撇過臉去，“你是我老師。”
“我會去辭職，你也要退學，什麼老師學生的，我就隻是你一個朋友，以朋友的名義，我不可以追求你嗎？”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林望打斷了他的反駁，他看上去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文質彬彬，強硬起來卻也有不容忽視的魄力，“我說了，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我能給的更多，至少我是真的喜歡你。”
“可我現在，不想談這些。”沈君清隻是看著麵前的車門把手，死死地盯著，沒什麼意義，隻是不想麵對林望，“我還得還他錢呢，我沒辦法接受別的事情，對不起，你別這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沈君清似乎一旦腦子亂糟糟的時候就會語無倫次，說來說去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說些什麼，林望也不忍心再逼他，他知道剛發生了那些事，現在就和他說這些，的確不太合適，沈君清一時沒辦法接受也是正常的。於是他鬆了手，“你先在我這裏住幾天吧，等你找到新的地方再搬出去就好了，這都快12月了，那個倉庫又小又冷，沒法住的。”
看沈君清還有些猶豫的樣子，林望就笑了笑，“你放心，我是要正正經經地追你的，絕不強迫你做你不願意的事。”
“其實都好，”沈君清總算是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雖是笑著卻又有別樣的哀戚，“像我這種人，好像本來也沒有選擇的餘地，怎麼樣都得把日子過下去，總是得活著的，我的命從來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