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早點睡吧，今天的藥也記得吃。”
“世霖哥”肖慕白愣了愣，“你沒事吧？”
“沒有。”
“可我覺得，你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肖慕白心裏有了一個猜測，“你和誰在一起。”
“我一個人在加班，你不能熬夜的，聽話，早點睡。”
“可是”
江世霖打斷了他，“我現在要開一個電話會議，先掛了。”
說這像是害怕肖慕白再追問一樣，江世霖掛了電話，把手機塞進了袋子裏，又點燃了一根煙。
在肖慕白來電話之前，江世霖滿腦子裏想的都是把沈君清留在身邊，好好照顧他，也讓他好好照顧自己，他還是很懷念之前的那些日子。就像是陽光曾經撒在心上過，就再也沒辦法拒絕那種溫暖一樣。肖慕白回來之後也在學著照顧人，可是總還是少了點感覺，有的人的溫柔是刻在骨子裏的，別人學不來。
可是肖慕白這個電話又把他拉回到現實裏，沈君清說得對，他已經有肖慕白了。江世霖幾乎每個月都陪肖慕白去複檢，那些被何錦騰買通了的醫生總是能幫肖慕白恰到好處的牽住他的心，他對肖慕白總是有一種虧欠，覺得那五年裏讓他一個人承受那些是他的錯，雖然沒什麼道理，可這種事情從來也不講理。
他又點了一支煙，就看著窗外的天光一點點亮起來，腳邊扔了一地的煙頭，想再吸一支的時候發現一盒煙已經空了。他把煙盒捏扁扔進了一邊的垃圾箱裏，這才推門走出去。
天已經涼了，走廊裏來來往往的有了檢查的醫護人員，看見他都愣了愣，有人上前跟他說現在還沒到家屬探視的時間，被人拉著走了。
江世霖沒管這些，隻是進了沈君清的病房，這個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點滴已經又換上了新的，這次是嚴重的胃出血，要是不能好好治療，以後就是胃癌，江世霖害怕這個。
他坐在沈君清床頭，就看沈君清微微皺了眉，睜開了眼睛。
看到眼前的江世霖，沈君清眼神還有些迷茫，像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下意識脫口而出，“好重的煙味，你又吸煙了？”
江世霖一愣，往後退了點，“嗯，沒忍住。”
和沈君清在一起之後沈君清就一直在幫他戒煙，每天規定他的數量，後來分開了，江世霖自己也一直有意識的堅持，現在的煙癮已經沒那麼重了。除非是遇上特別煩心的事才會來一支，昨天晚上將近吸了一包，難怪身上的味道沈君清受不了。
沈君清身上軟綿綿的沒力氣，又閉了眼輕聲道，“少吸一點，對身體不好。”
“嗯。”
江世霖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往前探了探身子，又縮回了腳，雙手不安地握在一起，好半天才道，“醫藥費幫你付清了，你媽媽的，也結清了。”
沈君清微怔，然後神識才漸漸清明，想到現在是個什麼狀況，一時間居然連一句“謝謝”都說不出口，便幹脆轉了頭不去看他，等著江世霖的話。可江世霖隻是長久的沉默，讓他心裏也不由得有些煩躁，“你想我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