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是沒等江世霖去找沈慶年,沈慶年就自己找上了門來。
肖慕白吩咐他去承豐國際鬧事,把沈君清和江世霖的名聲都搞臭,讓他們都沒辦法再在承豐國際立足。要知道江世霖雖然是承豐國際最大的股東,可另外的幾個老頭子就沒那麼好說話了。到時候,不管江世霖舍不舍得放棄沈君清,沈君清都不能再待下去。
隻要沈君清離開了,肖慕白就能痛快一點。
沈君清白天還是在林望那裏,結果就接到了江世霖的電話,那時候沈君清正在跟著林望一起完善一幅畫。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有些不高興,沒等江世霖說話就埋怨他說白天別總打擾他工作,可江世霖的聲音很冷,一聽就知道是生了氣的。
“你現在過來。”
“怎麼了?”沈君清本來還彎著腰琢磨一處鳥羽的細節,聽到他這樣的語氣就知道是出了大事,不由得站直了身體,“出什麼事了?”
“你爸在我這裏。”
“什麼?”沈君清眉頭一皺,輕輕把筆擱到了筆架上,“他怎麼了嗎?”
“你自己過來吧,我現在不能去接你,盡快。”
江世霖說的有些含糊,不清不楚的,沈君清知道他心情差到了極點也不敢多問,掛了電話之後就跟林望說他要請個假。林望也聽了出來江世霖那邊像是出了什麼急事,於是也脫了自己的圍裙,“我送你過去。”
“不用”
“開車總比地鐵快,別耽誤時間了。”說著林望就轉身去拿車鑰匙。
沈君清心裏也著急,他了解沈慶年。沈慶年就是一塊強力膠,粘上了就一定會撕下一塊皮來,江世霖剛才的語氣已經是極度不耐煩了,他也顧不得那麼多,坐了林望的車就去了承豐國際。
結果剛下車就看見一群人圍在那裏指指點點,保安怎麼管都不散。這裏都是寫字樓,工作的都是白領精英,能讓這些人全部圍過來看的熱鬧一定是大熱鬧,沈君清心裏一沉,臉色刷的就白了。
承豐國際樓下有兩個保安在卷一條橫幅,一邊卷一邊罵罵咧咧的,沈君清剛下車就收到了無數帶著不明意味的目光,有好奇的,也有鄙夷的。
那些目光像是毒刃一樣紮在了他心上,耳邊那些議論的人聲也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和風一起灌進了他耳朵裏。沈君清腿有些軟,他看到了橫幅上的字,盡管隻是“包養”兩個字,對他來說就已經是被判了死刑一樣。
保安看見他就往後退了點,明明是給他讓路,沈君清卻莫名覺得他們是厭惡自己,甚至能從他們的眼神裏看出明晃晃的嘲笑和諷刺來。他就像是當眾被扒光了衣服扔到了大街上,由著人肆意侮辱,巨大的羞恥心已經要把他壓垮了。
林望看著不大妙上前去扶了他一把,才看見陽光下沈君清的臉色白的像是一張紙,甚至有些透明,一點血色都沒有。
安助理這時候匆匆從大樓裏走了出來,一向精明穩重的他看上去居然也有些慌神,扯過了沈君清的袖子,“跟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