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清本來就不想管他了,可是他就是心軟,這是他一輩子的死穴。
於是他轉過了頭,握住了江世霖的手輕輕搖了搖,“我爸他就是想要錢,肯定不是真的要害你,說白了他就是被人當槍使了,世霖”
沈君清最後一句“世霖”帶著懇求撒嬌的感覺,江世霖喜歡他這樣的語氣。他也了解沈君清,沈君清不管嘴上說著多狠的話,到頭來肯定還是會原諒,所以他叫警察來也都是騙沈慶年的,想詐出他的話罷了。現在目的也達到了,沈慶年就是顆沒用的棋子,和他計較太多也是得不償失,何況還會傷了沈君清的心。
“好,但是我不能把他放出去。”
“嗯嗯!”沈君清知道這是江世霖為了他做出的妥協,已經是喜出望外,不敢再有什麼要求,“隨你,反正他在外麵不是死了就是惹禍,還是你找人把他看著算了。”
江世霖拉過了沈君清的手握了握,感激兩個人之間這種互相的體諒包容,像極了他曾經向往過的生活。現在想要,如果身邊的人是肖慕白,或許隻會是他一味地妥協低頭,那日子還怎麼過下去?說白了,和一個人在一起,就是要好好過日子的,整天吵吵鬧鬧的,就算有再多的喜歡,都會被消磨掉。
江世霖在這一刻才真正領悟到沈君清的出現對他來說是一個多麼大的禮物。
沈慶年被江世霖安排了一個工作,住在員工宿舍裏,時時刻刻都有人盯著他,倒還算安分。他不過是一個沒什麼用了的棋子,真正要對付的還是下棋的人,江世霖沒怎麼耽擱就把孫耀祖約了出來。
破天荒的沒有約在MAX而是承豐國際的辦公室裏,孫耀祖心裏有數,他一直關注著承豐國際,聽說沈慶年沒能成事他就知道那樣一個軟骨頭是不可能保守秘密的,所以就等著江世霖來找他,就連說辭他都已經編好了。
這件事本來就是肖慕白太任性,說什麼隻要能把沈君清攆走,江世霖恨他都無所謂,這樣的話又怎麼會是肖慕白說出來的?
孫耀祖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感覺得到,肖慕白現在有些黔驢技窮,心機都亂了,想想也是可憐,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最後卻說出這樣帶著“同歸於盡”的意思的話來,那一定是真的死了心要往前走,撞爛了南牆都不回頭的了。
江世霖在辦公室裏等著他,聽安助理說他到的時候就合上了自己麵前的文件整理著摞到了一起,抬起了偷來。孫耀祖站在辦公室門口,雖然故作輕鬆的朝他打招呼,可是他心裏的緊張不安一點兒都沒逃過江世霖的眼睛。
可是孫耀祖想演,他也就陪他演下去,“阿祖,我有件事想問你。”
“什麼啊?”孫耀祖看江世霖倒是一如往常的樣子,還生出了幾分僥幸來,以為是沈慶年居然真的沒把他們供出去,因此一邊往江世霖那裏走的時候一邊暗暗鬆了口氣。
江世霖就是笑了笑,“沒什麼,我本來想去找你的,可實在是走不開,我問你,慕白最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