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雲涼這幾天的風景突然就好了很多,花美了,草綠了,就連美人都多了。
蕭焰的心情也舒暢了。
此刻,蕭焰正坐在望江樓二樓的天字第一號包間裏靠窗而立,一雙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樂此不疲。
嘖嘖,外麵的風景真是美不勝收:“城夙,你說,這大街上的美人怎麼越看越多,越看越漂亮啊。”
城夙站在一旁,朝外看了一看,果然還真是如此:“哎喲,屬下想起來了,這不是肅王妃被王爺給帶到常州去了嗎,我的爺,您是不知道肅王妃那時候有多彪悍啊。”
“隻要一聽說肅王妃要來逛街了,稍微是有些姿色的,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那是跑的跑,躲的躲啊。”
“他們避肅王妃比避閻王爺都利索,就怕稍有不甚,被肅王妃給當街抓住調戲了。”
“所以,屬下就聽說啊,之後肅王妃也懶得在大街上攔美人了,直接往青樓勾欄去了。現在肅王妃被帶走了,美人們還不出來好好透透氣才怪呢?”
“沒想到啊,白弱水還有這一茬子爛事。”蕭焰終於轉過頭去,滿臉笑意。
一想起雲涼的這個禍害,城夙笑得眼角都要長出皺紋了:“可不是麼,王妃那時候啊還沒有嫁給肅王爺,還是爺您的未婚妻呢。”
蕭焰笑了笑,是啊,要不是父皇將白弱水改賜給了蕭煜,那現在和她雙宿雙飛的可不就是他了。
唔,他記得那時候父皇好像派人來問過他的意見的……
“城夙,父皇是不是派人來問過爺有關白弱水和肅王結親的事?”
“對啊,屬下記得,您那時候……”城夙那張嘴動來動去,硬是糾結了半晌沒有再吐出一個詞兒來。
蕭焰沒好氣兒地用手中的扇子敲了敲城夙的腦袋:“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呀。”這小侍衛是要急死他嗎?
城夙趕緊垂首:“爺啊,您當時正在東宮和各位夫人飲酒作樂,估計是喝醉了,胡亂說了一句‘好’,傳話的那位公公就去稟報了。”
那天,他好像是喝醉了來著吧。
蕭焰用扇子將城夙的腦袋給挑起來:“城夙,你就不會動動腦子把那個傳話的太監給攔住啊!你就不會進來把爺給弄清醒咯!你真是笨得要死。”
“啪啪”幾聲,蕭焰手中的扇子又招呼到了城夙的腦袋上。
城夙揉著腦袋,小眼睛委屈地看著蕭焰,一副要哭的樣子:“爺,屬下冤枉啊,那時候,屬下是去將那傳話公公給攔住了,而且也想叫醒爺您來著。”
“可是,屬下我一進去,不是被爺您一嗬斥一砸,就給砸出來了麼,屬下現在這腦袋上還有這麼大一塊包呢,爺要是不信,大可以瞅瞅。”
說著,一臉委屈地盯著蕭焰。
“你還有理由了是吧,行了行了,你又不是個女的,裝成這副可憐樣也沒用,爺不會對你憐香惜玉的。”被城夙這樣一提醒,似乎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兒。
這樣說來,還真是他自己給毀了自己的大好姻緣,真是作孽。
白弱水這脾氣,和他可真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他看著也是喜愛的緊,真是可惜了,便宜了肅王。
蕭焰用扇子拍了拍城夙的肩,一臉期待地看著他:“你說,爺和白弱水,般配不般配啊?”
城夙一聽這話,就一個勁兒地對著蕭焰諂媚地笑著,想要試圖用自己的笑容來避免回答這個問題,卻被蕭焰敲了敲他那細皮嫩肉的臉蛋。
一雙丹鳳眼冷颼颼地盯著他,幽幽道:“說呀。”
“嘿嘿嘿……般配,比起肅王,爺您和肅王妃更般配。”城夙現在兩隻腿都在發抖了。
他是無辜的,他是被逼的。
要是這些話被肅王爺給知道了,還指不定他是哪種下場呢,菩薩保佑,千萬不要讓肅王爺知道,菩薩保佑啊。
“既然你都覺得本宮和白弱水般配,那本宮就去離間她和肅王。”
“然後本宮再乘人之危,將白弱水給娶了做太子妃,城夙,你說好不好啊?”
“唰”的一聲,蕭焰甩開手中的扇子在身前搖了搖,一臉誌得意滿,全然沒有了之前的陰冷。
城夙垂著頭,哭喪著一張臉:“好極了,爺您說什麼都好。”
嗚嗚……這絕對絕對不是他的真心話。
“挺刺激的嘛。”蕭焰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嘴角勾起一抹邪侫的笑來。
城夙在聽到這句話後,隻用了一雙幽怨異常的眼仰視著蕭焰。
刺激……可不是麼,他這小心髒啊,一下跳到嗓子眼,一下又落回到了肚子裏。
簡直可以說是跌宕起伏,曲折不堪呐。
他就一小侍衛,經不起這麼大的折騰,爺啊,求放過!
“城夙,瞧你嚇成那樣,爺不就問了你幾個問題麼,走,爺帶你逛窯子去。”說著,也不管城夙,率先出了門,就下了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