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看著白弱水,抬手攫住她的下巴,笑容不減:“王妃說說看。”
不知為何,現在這種情況讓白弱水又想起了和蕭煜初次見麵的那次。
同樣是談判,但是這次她的心中卻沒有了一點點對這位王爺的害怕恐懼心理。
白弱水轉頭將蕭煜的手甩開,微微一笑,在蕭煜還沒反應過來之時,白弱水已經拉起了他的手往驛館大堂走去。
“常州牧和知州兩位大人搜刮民脂民膏無數,估計連朝廷撥下來的賑災款他們都有染指。臣妾請王爺來審審這樁案子,還常州百姓一個公道。”
聽了白弱水這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蕭煜有些驚訝,以前他一直以為他這小表妹就是一個天性活潑、心腸不壞還單純愛美人的女子而已。
但是自從來了這常州,他才發現,原來他這小表妹還喜歡多管閑事,滿懷正義。
這樣想著,蕭煜也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把這段話給原原本本地說出來了。
白弱水故作高冷地“哼”了一聲:“蕭煜,你這話怎麼聽著不像是在誇我啊。”
蕭煜笑出了聲,沒有理她。
到達大堂的時候,常州知州已經帶到。
白弱水之前跟蕭衡說的是“請常州知州過來”,所以眼下這常州知州還真當自己是來作客的了,端端地坐在椅子上,悠閑地喝著茶。
虧這位知州大人還真是能穩得住,見了常州牧的狀況,臉上也沒有一絲擔憂的神情。
見蕭煜進來,李知州趕緊起身拱了拱手:“大人。”
由於長期被皇家的禮儀所浸染,蕭煜臉上始終保持著微微的笑意。
點了點頭意思意思過後,示意李知州可以坐下,就拉著白弱水朝著上位走去,一人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蕭衡、陸雲、小梨子靜靜地站在一旁。
蕭煜整個人都坐得端端正正,將“立如鬆,坐如鍾”這句古話給做到了淋漓盡致。
白弱水偷偷瞟了一眼蕭煜才收回視線,他似乎很看重皇家禮儀的樣子,比太子都還要看重。
外人麵前這麼假正經的,不累嗎?
若是將這兩人放在一起比比,估計人們都會說蕭煜更像在皇宮裏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人。
坐下之後,蕭煜卻沒有一點要審案的意思,白弱水想催他快些開始審案。
但是想一想也不能催他,畢竟這驛館大堂也不像公堂啊,要讓肅王大人這麼快就找到一點點審案的感覺也不容易。
蕭煜端起一盞茶,抿了抿放下,閉著雙目歇息了片刻,才張開雙眼看向那個被五花大綁的人:“陸雲小子,你這綁的到底是什麼人啊?”
“師爹,這個狗官就是那什麼常州牧。今天我和師父在醉春院將其痛打了一頓之後抓獲。”
“醉春院?!”顯然肅王大人沒有抓住重點。
白弱水故作咳嗽幾聲,神色有些不自然:“此事與本案無關,請王爺繼續審案。”
說完,也不好意思看蕭煜臉色,立刻將臉給轉開了,蕭煜一雙眸子已經冷了下來,唇角卻還是不變的笑意。
“常州牧,有人告你搜刮民脂民膏,公為私用。你可有什麼話說?”
常州牧將頭抬起來,一張臉上青紫一片,兩片厚嘴唇開開合合,皆為申辯之語。
蕭煜問他是否有話可說,隻是想知道他自己知罪與否。
隻是現在這常州牧滿口狡辯,說是遭人誣陷,還說什麼自己為官清廉,從不曾做過什麼對不起百姓的事,真是有夠可笑的。
“哈啊――”蕭煜聽得打了一個嗬欠。
對著常州牧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停了:“不用說了,常州牧的意思,本王明白了,要知道常州牧是不是清白的,本王倒是有個辦法。”
“蕭衡,去查查常州牧大人經常消費之地,挑花錢多的查。”
“是。”
“誒,等等,師爹,這狗官和那位知州大人一樣,是彩蝶姑娘的常客。”
“今天師父給了那個老鴇五十兩白銀,才夠和那個彩蝶姑娘見上一柱香的時間呢。”
“師爹,您想想,這兩個狗官該是坑了多少銀子才能這般揮霍的啊。”
“彩蝶姑娘……不知是那彩蝶姑娘好看,還是太子好看呢,嗯,王妃?”
白弱水正磕著瓜子看戲,被蕭煜這麼突然一問,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倒是坦坦蕩蕩地回答了起來:“當然是太子好看,嘖嘖,那美貌,簡直是天下無雙啊。”
待反應過來又被陸雲給坑了之後,白弱水再次厚著臉皮故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笑得十分狗腿,道:“此事與本案無關,請王爺您繼續,繼續。”